她咬着唇,心里一阵难过,只转去埋在他。
中禁了鼓乐丝竹,云韶府清冷了许久,终于在半个月后开始遣散乐师了。游月和菱歌背着行上杨府和闻芊告别,她们学了近一年,虽未有大成,却也比从前步了不少,大约终究觉得这京师巍峨庄严,透着些不近人的冷漠,所以仍想回广陵乐坊去谋生活。
商队的车在不远停,通往各地的官笔直的朝前延伸,就这么走去,不知哪一条会通向哪一,也不知最后去向何方。
波澜不惊的眸中终于微不可见的闪烁一。
末了,他这样说:“但是不怎样,他所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们。”
“天那么大,我从未有幸游览,今此远行说不定会有那么一日能找到故乡的人。”
“楼砚从前说得没错,我确实是过惯了安逸的日,敷衍地陪他找了几年,自己就放弃了,却没考虑过他那么想回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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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芊捧着厚重的包袱,低看了许久,才不舍的递到朗许跟前。
闻芊抿唇了,把怀里的一块牌位和一小罐骨灰到他手中――那是楼砚的。
起初是准备将楼砚葬在济南的云雾山上,但总觉得那地方空空的,荒坟都是衣冠冢,叫他一个人睡在那里实在太孤单。
送走了花让,闻芊站在原地里静默良久没有言语。
“昨日在坊间遇上一行即将南的商队,我想跟着他们四去看看。”
花让带了些许怜悯地轻叹了气,自嘲地笑笑,“他在这件事上的确很偏执,我想,若我猜得不错,只怕他最后也会杀我灭的。”
九月初三,寒刚过,就在菱歌二人走后不久,朗许也收拾好了行装。
杨晋轻揽住她肩膀,用力靠在自己怀中,柔声劝:“已经过去了,就别去想了,嗯?”
承明帝的病渐渐加重,太日夜兼程自南京赶回来,每天侍奉其左右。
朗许收好行李,回望了一行将启程
――你要好好保重。
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紧紧将她抱着,
她想了很久,该如何安置他。
杨晋伸手兜住她的脑袋,一一的安抚。
因为如今无论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前段时日,曹坊主频频寄信问她几时回去,似乎正好,像是有始有终。
想他们从扬州发时,闹闹的一堆人,到现在也免不了各奔东西。
毕竟,谁都来不及再重新活一次。
京城于他而言不是个好地方,扬州又离得太远,倒不如随朗许去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寻找族人,也算是圆了他最后的心愿。
“你真的……想好了吗?”
闻芊原是想留他在京城找名医继续治疗嗓,但朗许似乎对此已不那么介怀了。他咽伤了多年,连楼砚都束手无策,与其抱着虚无缥缈的希望,倒不如些别的有意义的事。
闻芊并未多挽留,只命人准备银和车,送她们离开。
他接过行,静静地笑着,伸手在她上轻了两,然后比划:
闻芊问起今后的打算时,他提笔写:
朗许走的那天,闻芊一路将他送到了城郊。
“你就带他一块儿去看吧。”
闻芊无不疼痛的低低,“是我和朗许丢他一个人了……杨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