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熙本科毕业的时候顾尘专门请假去看毕业礼,从来没发过朋友圈的顾尘医生连续发了三条九张图的典礼上的照片,几乎整个医院都知借住在顾尘家的那位小云熙大学毕业了。
徐云熙拉着他往前走了五步,“老人家记真差,是这个地方,正对着这家士多店的。哈哈哈,错过了那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了,我这辈都不会让表哥知你当年对他的心意的,你好准备守着这个秘密一辈吧。”
顾尘微微一笑,睛还盯着前方的路况,却在自己的手心里落一个吻,伸过去印到徐云熙的脸上,当作奖赏,“我宝宝真棒。”
路两旁已经空无人浸了安谧的夜当中,街灯昏暗的光线如黄的轻纱一般铺在路面,更添了一份幽远的静意。
“我想到中学里面咨询师,给那些困在家庭暴力扭曲生长,得不到正确的绪引导和压力排解的学生心理咨询,要让他们看到世界上还有值得相信的好的一面。”
那天顾尘给徐云熙拍的照片后来洗了三份,一份放在大纸盒里自己收藏纪念,一份寄回自己家与父母分享,一份寄到徐云熙家知会徐云熙的母亲和继父,炫娃狂这个称号也不是白让人叫的。
“嗯,宝宝想好了什么?”顾尘的右手放在徐云熙的左上,指腹抚过他的膝骨。
顾尘突然站定了,望向徐云熙说,“你当年就是在这里死赖脸地抱着我的大要我收留你的吧,还说要替我给徐嘉桓表白。”
徐云熙笑了,笑得眶湿,“谢谢
这个世界上也许还有很多小朋友像这样被夹在父母的私仇之间,作为他们仇恨的载,发的气筒,因为深受家庭暴力的伤害而心灵扭曲,然而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够像徐云熙那么幸运,能够得到一个治愈他们的顾尘医生。
徐悦岚又哭了,不知是徐云熙话里的那一句到了她的泪,她接过徐云熙递来的纸巾倔地别过了脸,“行了废话真多,你赶紧。”
看病没让我病死街,又给我交学费供我上学,我还是觉得你至少尽了那么一母亲的责任。我没什么能回馈给你,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资,我把他全都给你了,就当作偿还你以前养我花的钱,你不用担心我把钱给了你没法生活,哎我知你本不担心你用不用这样明说,留面好吧会不会聊天啊你……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有一个固定的人,是个男人,叫顾尘,我跟他住在一起,他教会了我很多本该是你交给我的理,也让我学会了人和被,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学坏门危害社会回家找你麻烦了。我长大了,妈,你和叔叔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以后赚钱还会寄给你。”
回家的时候徐云熙一直看着车窗外神,这么多年来母亲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让他觉得意外之余,有难以想象,这些年母亲用仇恨来掩饰脆弱,然而脆弱却始终不能够自动愈合,脆弱不停地在伤里发酵新的仇恨,然后仇恨又通过徐云熙这个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被转移,得不到消弭。
“顾尘爸爸,我想好了。”徐云熙回过来,看着顾尘的侧脸。
毕业礼结束之后吃完谢师宴已经晚上十一多了,顾尘没有开车,跟徐云熙搭了尾班的公交车回家,在前面的站提前车了,牵着手慢慢散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