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机关大院门,南风忽然又慢慢睁开睛,问:“江爸爸,我妈,我爷爷他们会坐牢吗?”
“嗯。”江医生上的那种紧绷一缓和来,他顺势靠回椅背,摆打算与我长谈的架势。
“不去了?”江医生又问了一遍。
“真的。”江医生肯首,像在给他一个笃定的答复。
几十秒的沉默。
我在一瞬间泪盈眶,但不清楚这泪的源来自哪里,是对南家的悲愤,还是对南风的心疼,又或者对江医生这段人生的忿忿不平,我快速了右,抬去看江医生。
我这几年一直在荒唐事,你就当是最后一次吧,爷爷,”女人的音染上哭腔:“我求你了,最后一件事,如果能重新拥有以前的生活,我一定好好过日,好好对你们,对承淮,对小风儿……你们一直知我的,我想什么,就一定要得到,这是最后一次,爷爷,哪怕不能成功复婚,但我和我们南家的名声,也会好起来的,不是吗。看你们这么些年因为我的任背负骂名,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你就让我试一试,你就再帮帮我……最后一次,让我拼一把,赌一赌,也许他就回心转意了呢,他现在和那个大学生在一块,也许就是寂寞了,他这两年待你和小风儿那么好,一定还是对我有意,他就是一时间被年轻小姑娘迷了心窍,你就帮我一次,行吗?”
“浦,带你去乐世界玩。”
“真的?我不想他们坐牢。”小孩说着说着,里就噙满泪。
我拦住他想要启动轿车的手:“江医生,你这两天上网了吗?”
他的黑仁里有很多不谙世事的无辜,可他的言行举止又分外懂事:“我也不知太爷爷和妈妈要什么,但我觉得对江爸爸不好。我不想让他再和妈妈结婚,妈妈不是好人,对江爸爸不好,我不要江爸爸再到我家来。”
录音容的尾声,当天犯案的那位“张老师”加谈话。此刻,南风和我们开说:“他们都以为我在房间里睡觉,其实我没睡着,我就把熊贴着房门听,这样录来的会更清楚。他们没人知。”
“你知网络上有人骂你这件事吗?”我没提自己被骂的容,倒不是有多尚无私,只是此刻真相大白,我心坦诚释怀,再计较这些零星散碎的言反倒没什么意思。
一路无言。
南风把那只熊娃娃递给我:“我不想去了,我想回家,我哪也不想去,我就想把娃娃给你们。”
“不去了。”南风望向窗外,弯弯的睫闪了几,就阖上了。
……
过了会,他回发动轿车,沿路开去。
送南风回家后,我打算和江医生说清楚这些天的事。
接近十分钟的交谈,信息量大得令我瞠目结,其实我和康乔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些,但这一切因果始末真正赤条条摆在前的时候,我还是会激动得发抖,而更加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用录音玩记录这一切的,只是个尚在三岁的小男孩。
“不会。”江医生转动方向盘,打了个弯。
南风问:“江爸爸,你去哪?”
他沉着,仿佛还没从这段对话的境中走来,面却人意料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