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未老是这么用的啊?”我承认我被逗得轻松了一:“为什么会来你们科室闹?你们是双手不沾鲜血最不容易事的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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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才将我拖上了岸。
,呼紧促如深海溺。
季弘禁不住慨:“医院的生老病死,真的太正常了,每天都有小孩哇哇哭着降临在产房,每天也有遗被推太平间,有人笑必定有人哭。人生就这回事,再长寿也不过百年,总要走完这辈,接受死亡这件事,老太好歹是在梦里昏迷睡过去的,也没太多痛苦。搞不懂,这些家属,为什么就想不通呢?为什么呢?”
“心真大。”
“能有什么心理压力?”我问。
大概是太过沉重,季弘漫长地呼一气释压。他转移话题,俨然摆成闺蜜的八卦架势:“对了,吴,我看你知江医生没被砍之后神就好多了,你对南冉冉救了你男人这事就没什么心理压力吗?”
“不是我心大,都这样的况了,我只求江医生别受伤就好,难我第一时间要跑过去争风吃醋,质问他说为什么让那个女人替你挡刀,为什么不等我过来挡吗?这太作了,不是正常人应该的行为。”
在电梯的角落,有个女警官正倚在墙边笔录,而她的对面,正是看上去心有余悸的季弘。
我随即去找声音的来源――
“是个老,都七十七了,”他用右手在我前比拟连贯而快速的两个“7”,边说:“瘦瘦的,谁能想到他chua得就一把果刀,那汹汹气势,简直宝刀未老啊。”
“毕竟是亲人啊,一起生活五六十年,一时间无法接受很正常,你能适应一个已经习以为常深骨髓的畔人突然间彻底消失在你生命里吗?总要有个缓冲的时间,”我表着自己的观,“但真不至于用这种偏激的手段来消化和发。”
“江医生人呢?他受没受伤?”停在季弘面前,我的泪脱眶而。
陪我去急诊的路上,大概是为了宽我慌乱不安的绪,季弘有一茬没一茬地找话题跟我聊天。
叫我的人正是他。
“吴!你知今天来砍人的那人多大吗?”他一惊一乍的,故作夸张。
万幸,江医生并没有受一伤,南冉冉帮他抵挡了所有怨气和刀刃。
“吴――”
“多大?”
回光返照,我赶紧小跑过去。
“你知为什么吗?”季弘叹了一气:“那老的老伴,也七八十了,之前在家中风晕厥被送到我们医院急诊抢救,稳定来后,就转病房到我们科。结果,大概十天之前吧,夜里脑血,当场就死了,就在我们病房。她也不是江老师负责的病人啊,是李主任的。那老太家里人来带遗回家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多悲伤。但因为是在我们科室突发意外死的啊,江老师恤家属,自己钱报销掉那老太在我们科那几天的住院费,还跟人家歉,人家钱收了,没再说什么。真没想到啊,白狼,今天直接提刀砍回来了。”
她了很多血,所幸没有危及命,已经被送去急诊,江医生随行过去的,这会应该也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