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这个时代,
“今天为什么想来这?”我一眨不眨看着他的侧脸,问。
医学生的自嘲式冷幽默让我控制不住地抿唇笑,接着发给他:“等我成了社会人,我跟你就越来越接近了,代沟也会越来越少。”
“没有。”我回。
“未必是件好事,一个人最好的时候,大概就是在学生时期。”他回,我几乎能联想他一板一敲这句话的模样。
午三,我在学校大门接到了江医生,他白衬衣黑长,气质斯文得如同一个赶时间来上通选课的年轻教师。
“其实很正常,就和人会生,会结婚,会繁衍后代一样,离开校园也是不可避免的,我毕业的时候,也有前途渺茫的觉,后来在工作上慢慢找准方向,步正轨,就还好了,”他平铺直叙,如同在说一件同自己不相关的事:“当然,我的婚姻,并不是那么顺利的。”
“也没有想不开吧,只是还没好准备呢,突然就这么来了,有招架不住。”我说。
“你毕业的时候心里难过吗?”
是骄傲的,又是落寞的。
“哈哈哈哈,你能不要一直吐槽自己的职业有多苦吗?我们中文生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午有事吗?”江医生冷不丁问。
“是吗?”
像被猎枪镜揪住的麋鹿,我飞速别开,那一击必中的愫应该就是害羞,我望着一栋被爬山虎叶片织满的建筑,慢慢启齿:“江医生……其实跟我在一起,你还是
到老,考到老。”
“刚毕业的时候,医学生的就业起薪只有八百,说不难过有些虚伪。”
“嗯,好。”
防不设防地,缩印到只有35%的小抄慢慢长大,最终固定成黑三号“毕业论文”的字样,它们无所顾忌地显现在晶屏上,清晰调地仿佛要让在场所有人给予见证——
温和得几近不现实。
江医生就任由我搂着他一边手臂,阳光洒在他两片睫上,有一些就从间隙漏他底,和成绵的笑意。他的两片镜的影落在他脸上,有一泛黄,就像经历岁月洗涤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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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时间凑上去把臂言,对着“南京大学”四个鎏金字大秀恩。
“那呢?”江医生襟开阔,我又不自觉地回归小女生怀,要和他的那些过往争个你死我活,女人真是与生俱来的作:“我算是那个正轨吗?”
结束了。
“我没想过会碰到这么年轻的女孩,想都没想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向我看了过来。
“不算吧,你是意料之外了。”江医生答得很认真。
我把手机重新揣回袋,队列轮到我们的时候,康乔左牵黄右擎苍英勇地霸占两台电脑,供我和她打印论文。我坐□,U盘,凝视它链接上主机,本就是无可奈何的,要离开这里,要去崭新的地方,要去更大的天地,整整四年,说不上盛大浩淼,但也有足够的泪笑,最后也只不过被缩和总结在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移动磁盘里。
“担心小姑娘要毕业了心里想不开,过来陪陪她。”江医生很淡地笑着。
“我午有假,去你学校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