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勉算是第二个家,临近毕业,见到室友的觉更是开心又难过,因为彼此心知肚明,我的朋友啊,也许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碰面,最后一次挤小小的打印店,最后一次在停电的深夜朝着同样黑黢黢的对面楼层失声尖叫,最后一次对彼此的烂桃花少女心佯作嘲笑和呕吐,最后一次在果铺里共同买一个大西瓜切两半你一半我一半,最后一次扎堆在堂的四人桌上吃大碗大碗的麻辣,没有人会缺席,面对面都是气氤氲之后青的脸。
五月初,导师在QQ群里狂刷三条通知,召唤我们这群小炮可以回学校跟他面对面亲密接修改论文了,妈个叽啊……光是想想就心力交瘁,我收拾行,好重回326革命基地,与其他三位战友激会师的准备。
一定是只会无措地辩解着吧,只会歇斯底里地从思维书架上撤所有的、andsoon,翻阅一切溢之辞,只为了向别人解释他,他是个好人,为什么你们要这样误会他呢。但我错了,不愿意听的人永远都左耳右耳,他们只接受自己想听的,可以方便他们指责,嘲,刻薄,让古怪的聚焦到你脸上。
小碟里盛着烤鳕鱼,黑纹底,白鱼肉,有滋滋往外冒得腥鲜气。
张思是第一个到校的,我第二个,康乔第三,天秤座的黄亦优还在深圳的大地上狂刷携程,纠结着返校日期,并且想要抢拍最便宜的返程机票。
毕业前的伤怀,很难免地,越来越近。
“他妈的我的论文又被导师退回来了啊,他说我举得例太旧太俗
从今往后,各奔东西,再难聚首。
有的时候,面对本无理无缘由的挖苦,你不要企图去解释,你只需要的是,把手边的泼到他脸上。
回学校的前一天,我接到一通电话,来自一个很久未曾联系过的熟人。
人都一样。
回家路上,我心莫名轻快了许多。像上了一课,整个人神清气通达明了,来自于江医生这样人畜无害男士的教导。
这一次约会回去后,原本屈藏于我家地底的那些暗涌动忽然之间就止息了,父母不再提反对的话语,一如往常地生活,我门不用报备,每一次约会皆是睁只闭只。甚至有一次,吃过晚饭,全家人集结在客厅沙发上看家庭剧的途中,老爸莫名问爷爷,什么时候去江主任那复查,也不知是有意图,还是意识。
江医生停筷,九十度角把它们扣在盘中央,像是要依靠于此才能撑起肩的力量,紧接着,他长舒一气,将一旁没人动过筷的小碟递到我面前,“嗯,吃吧。”
“你在嘛?”康乔拎着三份外卖踹开了寝室的门,她总喜以这种暴的方式登场。
如果是我,我会怎么样,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这样语无次,颠三倒四地诋毁江医生,我会怎么样呢?
当然,更令人伤怀的还是搞定论文这件事,第二次被导师残酷打回的时候,我不禁像*中的L一样蹲在椅上面朝电脑寒冬腊月。
不同不相为谋,不必向他人求证什么,好自己,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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