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把摇着船桨,侧着船渐渐靠近,穆锦丝毫不动,像是并未察觉有船靠近。
他轻声说:“今日天气也很好,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所谓的并非只是遇到一个令自己脸红心的人,而是当你发现上一个人时,离开他你无法存活。
一行人立即赶到听雨湖。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离别,很长久,求不得,放不。
所谓的撕心裂肺并非是遇到不顺心的事,而是睁睁地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离开,从此再不相见。
次日一早,晨曦乍现,一夜未睡的穆锦起,为他了脸和手,为他顺了顺鬓发,再俯在他的眉心落一吻。
所谓的绝望并非是深陷无尽的黑暗,而是拼了全力却无法留住自己最重要的人。
夜幕降临,四周陷了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再也看不到怀里人的模样。
冬灵鼻尖一酸,赶忙捂住嘴,泪不住地往,一个侍卫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
穆锦缓缓抬,神空地看着前方的画舫,借着那微弱的光,他垂看着怀里的人,轻轻地抚着他的脸颊,“天黑了,我们回去。”
画舫上打着七八盏灯笼,越来越近,昏黄的光将那一叶扁舟上的两个影照得模糊。冬灵首先发现,“在那!公和殿在那!”
穆锦抱着他缓缓站起,一步一步地走到船,上了画舫。冬灵凑过来,看着他怀里的陌霜,泪啪嗒啪嗒地往掉,“公他,怎么了?”
冬灵喊:“殿!”
“殿!公!殿!公……”
黑暗里,响起了细微的呢喃声,倾耳细听,才听得到,他在念着:陌霜陌霜,陌上霜,似雪非雪,冰凉骨,清透无暇……
只是再无人回应他。一个侍卫了来,将小船和画舫拼接在一起。
听雨湖畔是一片绿的草地,草地上整整齐齐地生长着一排绿柳,草是绿的,柳是绿的,也
轮廓。
似乎什么也不曾改变,但其实,一切都改变了。
脸安详的男纹丝不动。
李琛策匆匆忙忙赶来时,还未到正午。
冬灵将脸脉在侍卫的肩窝,泣:“公,公他走了。”
穆锦低哑的嗓音:“他睡着了,你莫吵醒他。”
房里的烛火一夜不熄,穆锦的双一夜未合,他静静地看着他,视线里再容不别的事,手握住陌霜冰凉的手。
昨日穆锦的一名侍卫连夜赶去了凌云山,去请凌云观长李琛。
穆锦将陌霜带回了客栈,将他放在榻上,扯过被替他盖上,手指理了理他的鬓发。而后,自己也上了榻,躺在陌霜的旁。就像平日里一样,他们同榻而眠,共用一方枕,同盖一张锦被。
不远传来冬灵和侍卫的声音,穆锦与陌霜迟迟未归,他们便乘着画舫来寻。
冬灵抹着红的睛,哭腔:“殿带着公去了听雨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