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彻底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

初五是外婆的忌日，徐西临小心地跟窦寻绕开了这个话题，这是现阶段他不想跟窦寻提及的，有些饭一次没熟，再回锅，味总会有些不对。徐西临虽然很想把一切推翻重来，但理智上也知那是不可能的，只好尽可能地往前看。

窦寻想：“他到底没跟我提明天的事。”

照片换成了外公和外婆年轻时候的合影，徐西临把墓碑了一遍，跟从来没见过的外公打了招呼，把花放了。

路线。”

“豆馅儿回来了。”徐西临小声跟外婆说，“我……”

蔡敬看了看人形窦寻的花，又看了看若无其事走开的徐西临，总觉这里有什么事不对。

傍晚，徐西临对着窦寻的门牌号拍了张照片，冲他晃晃手机，回花店接儿去了。

他皱了一眉，早晨没顾上吃早饭，被酒泡坏了的胃开始隐约地抗议起来，徐西临叹了气，一手住隐隐作痛的地方，像个孩似的蹲来，低对外婆轻声说：“我对不起您。”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早就钻到了钱里，对谁都提不起什么兴趣，可是等那个人回来他才发现，原来是旧时留的灰占了他的地方，占了好多年没扫净，一夜之间就死灰复燃了。

那封没有回音的邮件是窦寻“老死不相往来”的作证，徐西临每天风雨无阻地围着窦寻转，一会试探一会示好，一刻也不闲着，但不是不担心的。因为总觉得窦寻一刻就会把“从今往后，咱俩恩断义绝，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想起来，冷冷地打断他一厢愿的妄想。

初五清晨，徐西临起了个大早，在遛鸟的老大爷才刚门的时候，就着一声冰冷的晨来到了墓园。

别在窦寻上的花有卷边了，窦寻找了个小花瓶装了清，想留它两天，但是那花枝被徐西临辣手摧残，一时十足，已经短得不上了，还是势不可挡地枯萎了去。

正月初四，窦寻要搬家，徐西临比他去得还早，任劳任怨地帮他搬了一天家。中途，徐西临去了一会，窦寻以为他公司有什么事要理。

徐西临沉默了一会，在墓碑上拍了两，扶着冰冷的石板站起来：“以后我再待他来看您，我保证。”

也对不起窦寻，因为即使放不，也没能走到最后。

隔着几米远，徐西临摸钥匙打开锁，前后车灯如梦方醒似的亮了几，徐西临的脚步陡然顿住。

墓地是双人的，徐西临外公过世的时候给苏文婉女士留了个地方，徐还在世的时候给墓地续过费，保证过了二十年的产权期后，他们两个人还有机会搬到一起住。

他觉得对不起一直到走都挂心着他的外婆，因为放不。

窦寻。

结果两个小时以后，徐西临再回来，从窗帘、新的床单被罩到挂在客厅里的静画像和可旋转的数架……事无巨细，都给他置办全了，指挥着安装工人风卷残云似的装好，把钥匙丢给钟工打扫卫生，带窦寻去吃饭。

他说完，裹紧了外衣，往停车场走去。

他还是窦寻。

他看见一个人从他的车后面绕来，默默地来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