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倒是窦兄的风格。
徐西临弯了弯嘴角,抬手在窦寻tou上摸了一把。
窦寻一动不敢动,屏住呼xi看着他,然后徐西临不由分说地chouchu了自己的胳膊:“该我说对不起。”
窦寻脸上刹那间像被人踩了一脚,犹在挣扎着负隅顽抗:“我对不起,我……”
徐西临一抬手,窦寻就训练有素似的闭了嘴。
“我的错。”徐西临对他说,绝kou不提tou天晚上的事,他的目光在窦寻gan1净整洁的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桌角上――那有一个空巧克力盒,里面的巧克力早吃完了,只剩xia一打压得ting平整的金箔纸,塑料盒上还贴了个其丑无比的桃心。
“我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不能再跟你走xia去了……我有dianai不起你了。”徐西临很温和地说,“跟以前说的不一样,唔……我背信弃义,不是东西。”
徐西临有种全然没dao理的gan觉,不知dao为什么,他觉得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过错都揽到自己shen上,心里居然会好受很多,说着说着,他仿佛陷ru了某种自我cui眠,自己都开始jian定不移地相信,他们两个走到现在这一步,完全就是他的问题,是他对不起窦寻。
qiang加的罪名还没来得及想好名目,他也说不chu什么所以然来――然而其实也不必说明白,只要让自己jian信不疑就行。
大概否定自己比否定这段ganqing来得痛快一dian、也轻松一dian吧,他是两权相害取了其轻。
窦寻脸se白得近乎透明,本能地摇tou,徐西临说什么他都摇tou,什么都没听jin去。
徐西临的语气和平时开玩笑哄窦寻玩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平平淡淡的,语速很慢,听起来一个字是一个字,显得特别讲理,窦寻却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所有的ti温都从心kou漏了chu去,漏得他形销骨立、一无所有。
徐西临把目光从他shen上移开,又开始耳鸣,不知dao是不是被宋连元一巴掌打的,好像比早晨起来的时候还要严重一dian,他拉起窦寻一只手,说:“别这样,豆馅儿,心里实在过不去,给你打一顿chu气行吗?”
窦寻xia意识地把手指蜷缩了起来往回chou,他有种jing1准的直觉,如果他们俩互相怨愤,互相指责地吵一架,哪怕把房ding都掀起来,将来还是会有回转的余地。可是徐西临说这是“他的错”的一刹那,窦寻就知dao自己没有希望了。
他的少年时代离群孤愤,被徐西临一dian一dian地在上面染上诸多颜se,本以为会有个姹紫嫣红的结尾,可是才画了一半,他打破了调se盘,就要半途而废。窦寻也就像一副中途夭折的画,带着繁花似锦的半面妆,剩xia一半荒芜着,更显得面目可憎起来。
liu走的光阴,逝去的生命,破碎的镜zi,行将就木的aiqing……都是无法挽回的,dao歉不行,哭更不行。
徐西临:“以后……zuodian你喜huan的事,别勉qiang自己,嗯?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找我,我尽我所能,好吗?”
窦寻被铺天盖地的恐慌吞没,他心里哀哀地叫了一声:“你不要我了吗?”
嘴上却已经自动将恐慌都转成怒气:“你有什么权利替我决定?”
徐西临以不变应万变地站在他两步之外,神se疲惫而安静,祭chu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