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透过一双布满血丝的睛看了看窦寻，本来在迟疑，这时，本来睡着的外婆忽然动了一，徐西临好像吓了一，蓦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窦寻的视线，见外婆依然是闭着，这才疲惫地松了气，对窦寻说：“好了，快走吧。”

辅导员被他占了电脑，无聊得在旁边翻了半天旧杂志。

老师办公室的网很好，不懂的随时可以上网查，查不到还可以问同学院的辅导员，但饶是这样，徐西临还是从一大清早埋折腾到了快中午，狼狈地把作业草草补上。

可是徐西临什么都没说，他把东西放在一边，伸手摸了一窦寻的，小声说：“你先回去，今天我看着她。”

到了。

“开学的时候我就发短信提示过你们，这门课挂科率，”辅导员说，“你们期末整成绩普遍偏低，着比率调整过分数了，但是你平时成绩没拿全，有一次作业没交，是不是？”

他们学校给本科生安排的辅导员都是“行政保研”的学生，大四毕业以后，这些行政生一边参加学校工作，一边继续读本专业的研，读完研究生可以选择专职行政，也可以继续读博，然后申请留校专业课讲师，徐西临他们辅导员叫田妍，上研一的时候带的第一届学生就是徐西临他们，自己年龄也就比他们大个三四岁。

田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你就谢啊？”

徐西临很过意不去地把电脑还了：“谢谢老……”

窦寻坐在旁边看着她发呆，想起自己的，想起她上雪花膏的味被一腐朽的气息掩盖，想起她那双因为藏了太多来不及说的话而浑浊若盲的睛，又想起方才自己在门听见的那句“算了吧”，他心里的绝望像中涟漪，一一扩大到无穷远的地方，一时障了。

徐西临：“……”

徐西临飞快地装好移动盘，有些七上八地跟在田师后。从学那天开始

田妍一招手：“走了，别让周老师等着。”

辅导员也知他这学期过的是什么孙日，也没跟他较真：“我跟周老师说过了，给你通一次，现在上在我这把作业补上，中午我带你去请周老师吃个饭，这事就算过了，没有次。”

亲师这是舍了面不要，明目张胆地给他开后门，徐西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窦寻的心倏地就沉去了，他走了几步，在门转过来，恨不能其血啖其肉的目光落在徐西临日渐狭窄单薄的后背上，心里执拗地想：“我死都不放开你。”

徐西临取了东西回来，窦寻激灵了一，涣散的目光立刻紧紧地锁定住他，期待着他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徐西临就把外婆交给护工，匆忙赶去了学校。

外婆对他倒是没说什么，跟窦寻待了一会，力就不济了，一句话说了一半，歪睡着了。

辅导员瞪了他一：“还磨蹭，快！用我电脑。”

叫“老师”和“辅导员”都见外，徐西临话到嘴边，乖巧地转了个圈：“谢谢师。”

徐西临无言以对。

窦寻不依不饶地扣住了他的手，惶急地寻求一手指交缠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