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压去的火“蹭蹭”地往上冒:“你毕业论文都写完了,现在跟我说要转行?真不喜这专业,你早什么去了?转专业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你想摆脱窦俊梁,我理解,不想用我,我……我也……”徐西临说到这有些伤心,心累得要命,“嫌国没有奖学金、时间又长,我也同意,你可以国申奖学金,四五年、多六七年……还能怎么样,到时候是你秦香莲了还是我陈世了?条条大路,为什么你非要往不靠谱的死胡同里钻?”
徐西临:“说有个教授看上你了,上赶着给你奖学金,你给推了。”
徐西临无可奈何地打断他:“真巧啊我也认识一个老师,光博士就念了仨,现在照样什么都不是,连个像样的职称都没混上,学校给他解决了就不他了,天天穷得在外面接私活,有时候要自负路费,他连个打手的研究生都不舍得带……豆馅儿,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窦寻用肢语言完成了他执拗的拒绝――我不。
“扯淡,”窦寻抓了一把自己的发,“窦俊梁放什么屁你都信――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将来得当国家主席啊?”
徐西临缓缓地靠在书桌上,半晌,他似笑非笑地弯了一嘴角。
“窦俊梁让我为你前途考虑,”徐西临努力想跟他沟通,“我考虑了,但是不能替你主,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徐西临心一悸,忽然心疼得难以自抑,于是扣住窦寻的手,单方面地结束了争吵。
窦寻顿时慌了,紧张地去扳他的肩,被徐西临避开,窦寻脱说:“你说过不和我生气的!”
窦寻满不在乎地回答:“我打算转行。”
“我就试试,”他想,“我陪他走去,像窦俊梁说的那样,准备一份面,让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将来他要是有受不了的委屈、过不了的槛,我都
么了?”
徐西临:“……”
他们确实都对窦寻有更的期许,期许他不是个“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伤仲永。他从小到大没有平凡过,到了现在行让他回到平凡人的生活里,未免太残酷了。
窦寻转瞥向窗外,不吭声了。
窦俊梁说得对,跟这货说不明白。
徐西临开了个半酸不甜的玩笑,本想略微缓解一气氛,可是窦寻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深深地看着他。渐渐的,徐西临就笑不了,他看懂了窦寻的言外之意――窦寻确实是那么想的,他虎视眈眈地守在徐西临边,梦都要牵着他一手指,生怕自己一错,人就不是他的了。
窦寻一手兜:“我认识一个选修课老师,本科学理,硕士念了莎士比亚文学,博士转了国际贸易,现在在教商务英语……”
然后他看见窦寻的表,发现窦寻认真地认为换个专业和吃饭喝一样简单。
“哦……”他微微低,“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徐西临一看就知,他这是“要么听我的要么”的唯我独尊病又犯了,只好无奈地退了一步:“行吧,你要是真想转专业也行,就正经八百地去读,把你那荒唐的医托辞了。”
徐西临苦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