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窦寻就凑过来,飞快地在他左脸上亲了一,然后火烧屁一样风驰电掣地跑了。
就这一事,徐西临丢散落四地了一个多小时,得心浮气躁的,他把抹布往楼梯上一挂,心说:“这日怎么过?”
可惜,刚睡着就又被吵醒了,追风少年窦寻走了一半又回来了,因为亲了左脸没亲到右脸很不甘心。
少年人的充沛得像是朝阳,没有那么多不动声,轻易就能溢来扑人一脸。
徐西临低声抱怨了一声:“真能烦人。”
就在他暗自发闷愁的时候,外婆起来了,她刚一推门,徐西临就本能地把一脸烦躁打扫得一渣不剩,一个“求表扬”的表,好像他是个一家务就开心的田螺小王。
徐西临仰面躺在枕上,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觉窦寻应该不可能,那货可能天生没长那么多心可以变。
徐西临等窦寻走后,烘烘地回到了他的“冰箱”,窝在被里,自己兴了一会,继而又忧心了一会,心病犯了,他开始琢磨很久以后的事――他们俩这么去,等到别人都结婚生的时候怎么办?窦叔叔和妈知了怎么办?要是有人变心,不能长久,以后该怎么相?
徐西临:“……”
据说等考成绩的十几天是非常焦灼的,不过徐西临没觉到,他每天都过得跟打仗一样。
窦寻往楼看了一,见外婆的房间还没动静,他就大着胆提了要求:“我可以亲你一再走吗?”
外婆不吝言辞地把他从表扬到尾,然后趁徐西临去洗手的时候,她叹了气,悄悄了餐巾纸,把餐厅里淋淋的桌椅板凳了――熊孩抹布都没拧。
徐西临:“……”
他心里的温柔被一把怒火烧了,化成了一个大写的“”字。
睡意是被窦寻搅合得一丝不剩了,徐西临脆爬了起来,转了几圈,他想起杜阿姨每天这时候要挑挑拣拣地把叫的几盆花浇一遍,给换净的和,收拾隔夜的垃圾拿去扔,最后还要把明面上的桌椅和楼梯扶手一遍。
杜阿姨一走,家里就基本呈现痪状态,每天徐西临光琢磨吃什么就要琢磨一个小时,外婆味清淡,本吃不惯外面饭店里重油重盐的东西,以
“我呢?”徐西临想,然后他用盲目的自信推翻了自己的杞人忧天,他想,“我肯定也不会,反正能在一起一天,就能疼他一天。”
窦寻的神世界里有只疯狂兔,正亢奋得上天地,别说一起床气,就是火恐龙站在前,他都敢着风上。
徐西临这会才算醒过来,愣了片刻,他忽然笑了,觉得窦寻变可了。
然后他的思路就走岔了,想起方才窦寻无理取闹的要求,以及凑过来时衣领上残留的洗衣味,心泛起一酥麻的滋味。终于,他心里的甜味大获全胜,压倒了孤立无援的苦,两厢混合,成了一巧克力,吞肚里,全都分解成望,占领了他过盛的理智。
一早把他叫起来就为了说这句话,他就削死这货。
他在这种隐秘的快乐中非常放松,飞快地睡了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