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晰微眯的一睛，骤然见光刺得他睛有酸疼。

“您真仁慈。”周可比他更假。

但是不知哪个环节了问题，程梁没死，前一阵失踪了。

“林先生最好识时务。”周可也笑。“如果我们合作，那该不存在的人从来不曾存在，但是……”周可叹，“你说，如果程家老太爷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变成那样，他会怎样呢，你会面临什么呢？人家老爷可不是空有军衔的样货，真的上过战场，见过死人，满手血腥从死人堆里爬来的。”

官场上的人不会有良心在乎一个名声尽毁的废人的前途和未来，周可如此先把狠话撂来，无非是馋更大的权势罢了。林晰手里的那个资源，足以让他把程家卖的一二净，别忘了，程家因为程梁的事已经灰土脸，单凭程梁这条命的价值来讲，卖给程家不如卖给林晰。

林晰接，背诵一般，“周家二，目前于XX秘书任职，父亲周宇，中将军衔，母亲张红香，张万里之女……”

“林晰先生，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把你请来。”

林晰笑了，明显不屑。

特工甲乙丙丁：“……”

林晰是这样计划的，但还是那句话，谋事在人，

周可脸有僵，但随即抹过去了，“太爷果然名不虚传。”

得承认，这件事就跟赶巧一样，那时林晰扮完假死没多久，就发生了程梁消失事件，然后林晰不仅没让人接老爷回来，还把原本老黑执行的那套‘战线紧缩’政策也更一步发展了，林晰就势把剩的那些该迁的迁，该散的散。时间、金钱、人力……一没耽误、没损失，然后趁着自己带着萧然游的这段时间，他手那群人、那些生意换了甲、全都大隐于市。等彻底过了这阵之后，你就是再想抓到太爷的把柄，也抓不到这只九尾狐的任何一。

端起咖啡杯，“行了，早就不差这一时三刻，现在急有什么用，等我吃完吧。”

“用程梁的命交换？”

“杀戮有违天和。”林晰假模假式的。

“再加上你的命。”周可纠正。

“程梁还活着，”周可一张嘴就是一个炸弹，“不用我多说，林晰先生也明白自己惹了多大的篓……这种事，不则已，一便定要斩草除不留痕迹，可惜，太爷一时手了，”周可一脸惋惜，“这可真稀奇。”

这是威胁。

一个很标准的审讯室装备。

“好吧，言归正传。”周可脸一正，“我知程梁是个什么货，我对他的命也没多大兴趣。说句不中听的，如果他敢动我的枕边人，碎尸万段是轻的。”周可表明立场，甚至还倒了两杯红酒。“我只想问，林晰先生有兴趣跟我合作么？”

“自我介绍一，我姓周，周可……”

程梁没死，当初林晰让龙大理掉的时候，就没想让他上死，用那样的方式伤了萧然，死对他来说，不是太便宜了么？所以在屠夫用酷刑把人折磨的不成人形、套了一大堆他自己的阴私、并且林晰利用这些阴私把程梁的名声、前程尽毁，连带让程家上跟着吃瓜烙之后，他就抬贵手地让龙大把人卖到黑煤窑当苦工去了，基本上那种地方有去无回，折磨个一年半载，埋在矿里无声无息也就完了。一不夸张，黑煤窑的老板手上的血腥真的不比太爷的少。

“知己知彼，我以为这是起码的功课。”林晰没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