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北京的家中客。
“你就那么怕王阿?她是母老虎,能吃人咋的?”
北平瞪他一,然后翻个,面朝墙。
张说:“要不你跟我去七连一起送土豆得了,今天除夕,不想去看她?”
张嘿嘿一笑,心想这才是真正的纪北平。把想法跟他一说,北平睛瞬间亮了,但有怀疑,“这方法行么?”
“闹啥?”王问。
北平心想,她是啥都没事,就算是阎王,只要肯跟答应跟他一起去玩就行。
北平心里烦,懒得一句话一句话的问。对张说:“有屁快放!”
“放心吧,
“哎!”他叹气,很多事如果就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我也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算看来了,会哭的孩就是有吃!”雨晴转问王,“阿,你去不去?”
张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心想这还是当年在什刹海拿一块砖就歇了对方四个人的小王么。赖赖脸,了吧唧,一男人该有的力度都没有!“纪北平,你丫真没息!”
张临门时,回看了一北平。发现对方正躺在床上一接一的烟,模样呆呆的,神空。他走过去,把他嘴里的烟掉,“说过多少次了,别在床上烟,上个月三班着火的事还没教训够?”
“去。”王随应,心里则想时间过得好快。如果没记错,从1976年开始,大批知青就要返回故土了。当然,也有永远留在北大荒的。土地退耕还林,兵团最后改成了国营农场。其实留也不错,起码吃喝不愁,还是国企。回到上海也不一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九十年代还要面临岗风……真是一步一个坎啊,王忽然不知该走该留。
正读着信,沈雨晴从外面跑来,怀里也抱着一个大包裹。“妈呀,累死了!”原来是她妈妈从北京寄来几件衣服和两双布鞋。其中一件花衬衫中还卷着两包挂面。黄小芬最吃挂面,当即在炉火上架起锅,一会儿烧开了,忙不迭地把面条煮去。
“还能闹啥,闹着回家呗!咱来时说只在边疆锻炼几年就让回城,看着都七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七年?咱们还好,那帮老三仔细算算岁数都快三十嘞,还没结婚,也不让搞对象,这哪成?”
“嗯。”北平不否认。
“那后来呐?兵团咋理的?”黄小芬急急地问。
吃面时,沈雨晴将刚听来的小消息告诉她俩,“你们知吗,前几天五团和六团两拨知青去团闹了。”
***
雨晴说:“还能咋理,好说歹说把知青们劝了回去。节假期原先不是10天吗,这一次给了20天。哎,本以为团能给咱一个明确答复,到底能回还是不能回,最后又是不了了之,烦!”
作为好哥们,张知北平的郁闷在哪儿。手敲他脑袋一,“你呀,这脑袋跟榆木疙瘩似的,理说你那么聪明,应该比我主意多才是,怎么这么傻了吧唧的!告诉你啊,有句话叫醉翁之意不在酒,懂不?”
想啊,怎么不想。抓心挠肺的想!北平恨不得就黏在七连算了。
“和稀泥呗,每次都这样。”黄小芬愤愤吃面条。“我想好了,次若得到消息,我也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