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

他说过，她去哪儿，他去哪儿。她若一辈留在这里，他相陪。

董力生脸上还是那种带着奸猾的笑容。赖不唧唧地说：“阿，我要是把容川的日记本给你，那你能给我啥？”

今天连队放假，这里的知青似乎都山了。四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雨声和闷闷的雷声。

董力生倚着门框看她，目光透着一肆无忌惮，“着啥急，屋坐会儿，我给你沏一壶新茶。”

董力生还是那副嘴脸，“你瞧你，急啥呢！日记本当然有，我骗你啥？”

说白了，不像好人。

王一愣，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什么考试，什么未来，什么北京，统统不重要！

王站在山脚一栋临时搭的木屋外，“董力生。”

。

屋里没人搭腔，她又喊了一声。

董力生侧让开一条路，指指屋里，“在里面，想要就自己来拿。”

“不清楚。”

“来了来了。”董力生从屋里跑来，不知是刚起床还是怎么的，他上只穿了一件跨栏背心。他生的很壮，那肉白花花。王自小对这种型的男生没好，总觉他们天生就喜惹是生非。

雨了。

王静静思索片刻，最后决定，不去。“算了，你们男生的屋我去恐怕不好。既然你不愿意给我，那以后我让别人过来拿吧。”说完，王转就走，心里那种被骗的念越来

他说话的调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如果不是为了拿到日记，她一定转就走。但此刻，她不想把关系闹僵。脸稍作缓和，但语气是改不掉的冰冷，说：“你看，东南边的云上来了，估计一会儿会大雨，你快把日记给我，我好回连队。”

大家面面相觑，短暂停了几秒才有一个人说：“去了。”

团外，北平幸运搭上了一辆给各连队送黄豆的卡车。然后一路就是促司机快开。司机郁闷，“再快就飞起来啦！”北平心急如焚，恨不得一眨就能看见她！终于到了七连，急匆匆跑团，指导员办公室没人。今天连队放假，宿舍都闹闹的。北平推开王宿舍的门时，一群女生正围在炕上嘻嘻哈哈打扑克。

见北平冲来，女生们吓了一。“你，你怎么不敲门啊！”

董力生呵呵呵呵地笑。像是喝多的酒鬼，中已是明显的不怀好意。

王心中忽然晃过一个可怕的念――她，被骗了！也许是害怕，或者是太过气愤，她大声嚷：“董力生，容川到底有没有在这里留日记本？如果有，就给我，如果没有，我不怪你骗我，就当是玩笑。”

北平急的直挠，忽然一个女生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咦，刚才看见阿好像往采石的地方去了，好像是去找董力生，说去拿一件东西。不知是不是真的啊。”

就算从开放的现代来，王依然认为董力生穿成这样跑来，很不礼貌。真是越看越令人生厌。王目光冷冷地说：“我来拿容川的日记。”

“去哪儿了？”

董力生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咋这么早就来了？没去兵团考试？”

他要去找她！

王没解释，只说：“把日记本给我吧。”

*****

北平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问：“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