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白一尘望着那个满脸泪痕的自己，往后退了几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白一尘等他呼放缓之后才楼。

时亦南用纸了嘴，到洗手台漱了漱，等耳中的鸣声稍微小些后，皱着眉哑声说：“嗯……有可能是晚上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时亦南听到他的歉忍不住笑了一：“你什么歉，是我自己吃错东西了，还让你一晚上没睡好。”

他知白一尘为什么这么担心他，他一向健康，向来很少生病，但一病通常都是大病，而大学时那一次差要了他的命的肺炎，也让白一尘丢了半条命――为了照顾他，白一尘日夜不停的死守在他床边照顾他，结果他后来好了，他就病倒了。

时亦南以为他说的话吐字清晰，但他的声音即使在万籁俱寂的夜里也很小声，需要凝神细听才能听清楚。

时亦南掬了把冷浇到脸上，又晃了晃才变得清醒一些，他转过回抱住青年，在他发间吻了吻，说：“我没事，明天就好了，我再在厕所呆一会，你别我了，快去睡觉吧。”

白一尘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把贴在他的背上，轻声说：“我很担心你。”

时亦南闻言，闭上了睛，吐了一晚上他就是再健壮，此刻也虚得像是个病重将死的人，刚刚和白一尘说的那几句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力气，没法再吐一个字了。

残余的药渣覆在面和唇齿间，苦得让人想吐。

白一尘摇摇，中迅速漫上雾：“你的手比我还凉。”说完这句话，白一尘就迅速起柜里翻了手宝，充好电后到时亦南怀中，“我去给你煮粥，等你醒来吃。”

他望着药柜里一瓶瓶被撕了标签的药瓶，找到他昨天给时亦南吃的那瓶后将它取，在手上倒一大把，到嘴里木然地嚼着，嚼得粉碎，然后艰难地咽了去。

那些药片被嚼碎咽去的时候划

他不停地歉，抱着胳膊缓缓地蹲。

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白一尘从地上猛然起，虽然前阵阵发黑，但他还是踉踉跄跄地往厨房外走着，被沙发椅绊倒后便在地上跪在向前爬动，一直爬到药柜前才停。

但实际上白一尘的“担心”并不是没有理由的，时亦南到了第二天还是没好，他几乎吐了整整一晚上，吐到后面只能呕些淡黄的酸来，发全被冷汗打湿，只能虚弱地趴在桶上，直到天际破晓时才回到床上躺。

这个药明明那么苦，可昨晚时亦南昨晚却告诉他这个药是甜的。白一尘怔怔地想。

白一尘端了个小凳坐在床边，帮时亦南掖了掖被角，不让一冷风去，又拿了棉签沾了温开涂在他裂的嘴唇上，随后握住时亦南的宽厚的手掌，眶通红，颤声：“对不起……”

他扶着楼梯的扶手，像是踩着刀尖火刃一样极其艰难，等走到厨房后便迅速洗米开灶火，直到将淡黄的小米熬煮得熟烂后才关火，待他再抬起时，便从橱窗的玻璃上看到了泪满面的自己。

时亦南停顿了好一会，才能在乱成一片混沌的思维中消化听懂白一尘刚刚和他说的话，从而组织语言。

白一尘靠在时亦南怀里，闭着睛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