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严俨猛地抬，目光犀利。

多单纯的孩，就算魏迟把他骗去黑煤窑里挖煤，他还心心念念地记着他的好。严俨在心里慨。

憋在肚里的话，一个激动溜到了嘴边，严俨克制不住，叫住了阿绿：“阿绿。”

“那……么……”手指在光白皙的手背上游移着，从修剪整齐的指甲尖一直到被衣袖覆盖的手腕，魏迟故意把话尾拖得很长很长，一半窃喜，一半掩饰，“你什么时候搬去我家？”

“什么都不用，他不在乎这些。”

阿绿张大嘴一脸的不可思议。严俨冲他笑了笑，埋继续研究帐本。

于是严俨也跟着笑了，咬着笔杆，利落地甩开他再度搭上来的爪：“我觉得，今天也不适合讨论搬家的问题。”

严俨摆摆手：“没什么，你记住就行了。去忙吧。对了，这几天晚上有空吗？你在这儿了也有大半年了，不能光知洗。班后别走，我教你些别的手艺。”

魏迟蹭啊蹭，从帐台外边，蹭到帐台里边，手指轻轻着严俨放在桌上的手：“阿绿他不用跟你一块儿住了。”

严俨搬家的日是在一个星期三。一周的正中间，绝大多数人上班，他刚好休息。

“阿绿的话都是你教的吧？”那个被耗训一句就吐不半个字的小笨，打死他也编不那么多贴心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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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严俨继续垂着脸，觉得帐本上的数字比魏迟的脸更好看。

“啊？”阿绿很茫然，天真得跟自来一样的小伙计有时候迟钝得连被客人故意找碴也察觉不来。

魏迟挨挨蹭蹭地从门里挤了去，笑眯眯地把手搁上严俨面前的柜台：“严俨……”

“哦……这样……”

阿绿呐呐地，嘴角一，想起了什么又大惊小怪地拉住了严俨的袖：“对了，我还得谢谢魏哥。严哥，我该怎么谢他？请他吃饭？还是买什么？魏哥喜什么？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没有？直接给钱太俗了，他一定不会要。”

严俨也不抬：“先把你的鼻涕净。”

严俨不为所动地回答：“嗯，我知。”

“……”魏老板很狼狈，但是再狼狈也不会忘记邀功，“这个……我替阿绿找了个住的地方。”

“嗯？”

另一，魏迟已经把整条街上的路灯数得闭上都能一盏不漏地画来。估算时间差不多，他才着鼻涕慢腾腾地转过。

“这个……”被戳穿的魏迟脸不红心不，提溜乱转的珠眨呀眨，“今天不适合讨论这个。”

阿绿才迈了一半的步却又转回来了：“严哥，我还是觉得我不不仗义。那个……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地方，你来找我。大不了，你睡床，我睡地！”

。”严俨长舒一气。

天天开门迎客的理发店没有“双休日”的说法，伙计们两个一组，照墙上的月历轮休息。有时六休一，有时

深一气，严俨缓缓开：“你魏哥属黄鼠狼的，不安好心，你别都信他。”

“嗯？”

严俨赶紧摆手说不用。

理发店的生意很清淡，冬天里人们更愿意在家里窝着，任凭发的发梢堆满脖。伙计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替零星的客人洗剪，宽叔不在，严俨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