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坐在他边,严俨面沉似:“要不要回医院让医生把你的嘴也顺便上?”
“嗯?”
魏迟的家离严俨住的社区很近,两个社区门对着门,有些抬不见低见的意思。严俨在楼把病历卡和医生开的药一并交到魏迟手里:“上去后赶紧吃药睡觉。明天和后天还要去医院输,你自己去,别忘了。”
“吱――”一声尖啸,前方信号灯突变,司机反应及时果断刹车。严俨冷冽的目光里,魏迟“哎哟――”一声惊呼,重重把撞上前方的椅背。
久久地,久久地,魏迟终于开,低低地嗓音裹挟着香甜的桂花香幽幽而来:“严俨。”
“啪――”地一声,声控灯灭了,门前的一切重新回归黑暗,连魏迟也看不见了。严俨却能看到那边那个静静站着的隐约影:“还站着嘛?回家吃药睡觉。”
声音太轻,严俨听不清。灯光转瞬熄灭,黑暗里既没有钥匙锁孔的声响也不闻铁门开启的声响。严俨急了,上前一步想要把他看得更清晰:“魏迟?”
会不会像约会?像不像?像吗?不像吗?胡说八!约会哪里有什么像不像的?
魏迟定地否认:“没有。”
魏迟一一。严俨又从兜里掏一张纸给他:“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和服药的间隔、剂量都在这里,你记得好好看看,别搞错了。”
严俨问他:“怎么了?”
“……”
魏迟不回答,形都被罩了朦胧的光晕里:“我……”
“哦,好。”灯又亮了,魏迟显得有些愣愣的,动作迟缓地转,继而却又回转脚步面向了严俨。
走几步,严俨似有所觉,蓦然回首而望,魏迟没有上楼,他还在沉沉的铁门前站着,神惆怅,神黯然。
怎么会一样?当日的一条小路在如今都已经变作了波光粼粼的景观河,又何况是那一片呈现于城市最前端,立誓要颠倒世间所有的景观?
简短的恳求再度亮了的灯光。隔了一步之遥,严俨仔仔细细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他。前的魏
的。那时候,走到哪里都是乌泱泱的人,抬起就是满的灯,晃来晃去晃得不行。现在想想,灯有什么好看的,看来看去就是那几种,以前却开心得要死,晚上回去都睡不着。也不知现在外滩的灯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以前的老花样……如果是一样的,那就没劲了。”
“就今晚。”
“你说,这样会不会像约会?”
魏迟不说话,捧着严俨交给他的东西,似乎连都没有。
魏迟又。纸上的字迹很清晰,一笔一划都是细细的,瘦而纤长:“很好看。”说的是字,中看的却是人。
“嗯?”
“陪陪我吧。”
他的表太迷离,气太惆怅,夜太,月亮太圆,由不得严俨不:“好啊,有空一起去看看吧……”
“你……又胡说。”严俨窘着脸打断他的凝视。
严俨说:“那我走了。”
“嗯。”魏迟笑了,双眉舒展眸光见底,勾起的嘴角不带丝毫虚假意,没有半分逢场作戏。严俨在心里动容,如果拍来成海报贴上街,这样的笑容足以秒杀一大片。他却毫不自知,眨眨又摸摸被纸巾得红的鼻,“哎,严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