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在看着状元郎,没人注意人群里的他们俩。就任他牵着,心里就踏实许多。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隔三差五地有人来邀篱落去喝酒吃饭,篱落也不客气,带上苏凡和儿就上人家家里吃去了;隔三差五地有人来问问篱落是否有中意的姑娘,东街的刘媒婆,西巷的张嬷嬷,都快把苏凡家当自家后院了;隔三差五地大树荫底就围着群人,叽叽喳喳着各家的是非……当然,
颜卿,那个陪自己背的颜卿或许还在,只是,官场上那个前程锦绣的颜卿才是如今真正的颜卿吧?
「苏先生留步,少爷上轿前交代,要把信交到先生手里。」
苏凡拆了信,一首赫然在目。
状元要上轿了,掀起了轿帘却没有往里坐,回一望,目光是对着这边的。
解的,见了反而不自在。
儿跟在后问:「我今晚是不是又要去王婶家住了?」
苏凡觉得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紧,便用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篱落不甘愿地放手。
「没什么。」
苏凡想了想,「还是去吧。」
颜状元走了之后,靠山庄的日又恢复到了原来轨迹。
那天,苏凡站在人群里远远地看着他和巡抚知县们说话,谈笑风生的,举手投足间也是从从容容退得宜的样。
「要走就快走,磨磨蹭蹭地,怎么还不走?」
「这又是何必?」苏凡望着远去的轿长叹一声。
「在想什么?」边的篱落握住了他的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好逑。
狐狸中金光一闪,小狐狸再不敢乱说话。
颜卿远远地冲这里拱了拱手,苏凡淡笑着回了礼,手一放就又被篱落攥紧了。
篱落伸手向他额上弹去,儿急忙往苏凡背后躲,「说都说不得,你哪有人家知书达礼?」
「哼!撞了南墙也不回的书呆!」篱落咬牙切齿,拉起苏凡就往家里走。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不就是拱了拱手么,至于么?是谁大度得很,说不让人家说我们小气的?」儿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教训他。
却也不敢大声说,篱落当着苏凡不敢拿他怎么着,苏凡一不在就指不定了。想到这一层,背上就冒了一层冷汗。
人生一世,有什么是不变的?顺势而变也好,不得不变也好,终究,原来的东西只能留在原地。生老病死太过残酷,有时候,持着原来的记忆也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参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状元郎的轿走远了,大家又站着看了一会儿便散了。苏凡等人正要往回走,颜安从人群里钻来叫住了苏凡。
篱落却笑着说:「他这一去就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你们同窗一场,送送也是应该的。不去就显得我们小气了。」
儿暗地里嘀咕:「就你大度,说得好听,不就是想抓个机会在人家跟前再显摆一回呗!」
苏凡有些动摇。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