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就刮起风来了……」
只见这风越刮越猛,一时,飞沙走石,连迎面走来的人都看不清了。
「我家公临上京前让小的转交给公。」说罢,他便走了。
便再也翻不去了,只觉得脑中浑浑噩噩,学生们的喧闹声远得好似是天边传来的。
「哎哟!恭喜呀,王婶。真是好福气啊!」
他找了张椅慢慢坐,将怀里的诗集放到桌上。烛火幽幽,空无一字的封页染上了昏黄的彩,好似落日一般。
「你知么?有人昨晚看到打铁的半夜从曹寡妇家的院里翻来……你说这事儿啊,真那个什么……」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爷爷说起,那时啊,咱村闹鬼!」
「哟,王婶啊!看妳装得……还装!装什么不知啊?庄里都知了,妳家兰芷要嫁人了!还是那隔的苏先生!」
篱落一个人静静地扑在枝。
开篇第一首:
一路上都有些神思恍惚的苏凡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晚说好是去齐伯家的。早两天齐伯就跑来三请四请过了。知篱落他家的桂花酒,自己纵使心里不好意思,嘴上还是应了。
苏凡有些意外地看到家里空无一人,那只天天窝在椅上挑着眉责怪他:「慢死了!是要饿死我是不是?」的狐狸竟然不在。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好逑。
正忙不过来的时候,有人在门外问:「苏先生在吗?」
那时苏凡刚学堂,底薄,跟不上,及至黄昏,所有孩都一蹦一地走了,就只剩苏凡一人在案前着急,越急越是不会背,记了前一句死活想不起后一句。
「学生就是。」
便是那一年,夫教念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谁没有背会谁就不许回家。
参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底说得闹,贺喜声不断,狐狸却越听越火大。娶妻?怎么没报备一声?
苏凡门一看,是那颜家的小厮,常听他家公唤他颜安。
「苏先生是多好的人哪,妳老手还真不糊,都抢到我们家前去了。」
「……」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夫气急,说要是日落前还是不会背就要挨戒尺罚了。苏凡害怕,泪珠一串串往掉
狐狸无聊,听得津津有味。
「去、去……你看中的不是他家的那个表兄么?我们家兰芷那丫哪一比得上你们家迎香?胡乱许个人家,就当了结了我一个心事,也让我们家那个短命的死鬼放个心……」
无端刮来一阵阴风,树的人看天阴沉是要雨,都急忙回家去了。
此刻的苏凡正在学堂教课,学生顽,不肯好好地背书,板起脸训几句,过一会儿又闹得炸开了锅似地。
颜安从袖中摸本书交到他手里。
那贪嘴的狐大概是等不及他回来,自己先去了吧?苏凡思忖着。
苏凡翻来看,竟是手抄的诗集。字迹遒劲俊,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