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名字里,是宁怀璟yan尖先找着:“那儿!你看!你看!”gaogao举着手,恨不得这般一指就能将那“徐客秋”三字抠chu来放大再放大,直至盖过独领风sao的崔铭旭。
宁怀璟从未笑得这样开怀,手舞足蹈得像个孩zi。
“中了。”徐客秋却反而沉寂了,喃喃念了一句,好似还不敢信。想要再抬tou去看他明朗的笑脸,腰上一紧,人就整个陷jin了宁怀璟的怀里。
“我就说,没事,没事……哈哈……看你,人都僵了,切……以后再敢凶我,看我怎么拿这事笑话你。”
他不停地说、不停地说,翻来覆去,反反复复,上句都不连着xia句,却还唠唠叨叨个不停。gao兴的。
徐客秋有种错觉,仿佛ru了会试的人不是自己,反而像是他。
“喂,喂,听见了么?嗯?”
“嗯。”又是一声,轻轻的,很低,很乖,很柔和。
靠在宁怀璟的肩tou,徐客秋浅浅地、无声地笑了。
第十三章
过了会试就该好好准备来年chun天的殿试,十多年寒窗,这方是最后一dao槛,成则chu人tou地,败则无颜还乡。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们以笔为矛、纸为盾,过五关斩六将,千万人里杀chu一条鲜血淋漓的功名路,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崔家的大才zi轻巧利落夺了个会试魁首,太得意,太忘形,砸了chun风得意楼。连带一同闹事的宁怀璟也挨了家法,堂堂一个侯府的少爷,在勾栏院里撒酒疯,还成什么ti统!
四人中唯有徐客秋没受责罚。
“我倒也想去祠堂里跪一跪。可惜,我认得祖宗,祖宗不认得我。”他如今也看得开,或许也是对徐家上xia死了心,略略提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起。索xing趁着这个要收敛xingzi的因由,越发地发奋刻苦了。日日在学堂和书房间往来,所有邀约一概回拒。
光阴珍贵如金,偷huan本就不易,这么一来,二人私xia独chu1的时光更显稀少。
寂静的书房里,徐客秋从书本里抬起tou,对座的宁怀璟伏在桌上已经无趣得睡着了。男人的脸型酷似他征战沙场的父亲,五官却随他那位曾经艳惊天xia的母亲,男生女相,不但样貌是极英俊的,人人都说,福气也该是极好的。
他连睡着时,嘴角也是往上翘着的,比起平日里在人前的张狂,少了分傲气,多了分稚nen。其实……还真是个孩zi似的人啊,什么都不cao2心,什么都不担忧,大大咧咧地笑着,张扬着自己的快活。
指尖还没戳上他的脸颊,宁怀璟却醒了,张kou咬住伸来的指,嘴角还是那个上扬的弧度:“这次,可不是我闹你。”
“是、是、是,是我闹你。”指尖上传来一diandian疼痛一diandian酥yang,徐客秋任他咬着,目光落在他睡chu了红印的脸上,“噗嗤——”一声笑,“这段日zi不得闲,不能……和你在一块儿了。”
他kou气中带着歉疚,知daoyan前小狗般yan巴巴看着自己的人在心底也是存着哀怨的。
宁怀璟松了kou,站起shen,摸摸徐客秋的tou:“说什么傻话?我是想在chun风得意楼里好好把你抱上几天几夜,可在这儿伴着你读书,完了再一起回家也ting好。”
徐客秋听得有些傻,宁怀璟摇摇tou,曲起手指刮他的鼻尖:“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