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带我上京城来找他,忠烈伯府外等了足足三天,滴了血验明了正他才来见我,让我住在府里。”
“嗯?”
,懒懒地,带一丝耍赖的意味。
半坐起怀疑地将他上打量,宁怀璟一脸狐疑。怎么看也是方才闭着不说话时的那张脸英俊,徐客秋眨着睛冲他笑。
一起摊手摊脚仰躺在草地上看,大团大团的白云好似一伸手就能摘
“我娘原本以为了府就能受享富贵,呵,哪有这样的好事。”唱了半生的人了,居然还傻傻信着那些糊人的“比金此生不渝”,“她说是我不好,我若是能更讨他喜一些,他就会对她更好。呵呵,我还想问她,她若能更讨他的心,他是不是也会像待问秋、寒秋那样待我?”
“大娘不喜我,他便不敢抱我。我娘教我无论对府里的谁都要笑,尤其是在他跟前。我笑了,他才给我块心,大娘一咳嗽,他就又不敢了。哼,也算是个爵爷,外看着风光,在府里别提有多窝。”
你箍着我的肩膀我揪着你的衣领,从坡到坡脚,得发间衣摆都沾了草屑,得脸贴脸靠得不能再近,得满山坡都是少年朗的笑声,笑得再不过气,咳得满脸通红,笑声还想从嗓里钻来。
“不招?看小爷怎么整你!”他扑过来作势要掐,徐客秋赶紧扭要躲,叫他压住了半边,顺着微微起伏的山坡一团。
公侯府第里总是少不了这样的风韵事,微服私访的贵戚弟与艺双绝却又守如玉的风尘女,只消回眸的一笑便能定了终,弹琴作画就仿佛能天长地久一辈,到来什么海誓山盟什么蜜语甜言都不过是时的戏语而已,又有多少多浪当了真守了信就此清心寡再不花丛?又有多少麻雀真正跃上了枝成了凤凰及至银丝如霜还是那良人里心里朝朝暮暮的唯一?戏文终是戏文罢了。
“宁怀璟。”徐客秋说。
绿草如茵的小山坡上,靠着这棵据说存活了千年的大榕树如同偎了老祖母的怀抱里,着微风,闻着花香,半阖着睛,前言不搭后语的,权当一场梦呓,睁开睛后彼此就再不记得。
宁怀璟便咧着嘴无声地笑开,再不同他辩白。小侯爷他自己屁后也有一摊烂账呢!
徐客秋有时会提起自己的母亲,有些事终究是不能一辈憋在心里的,憋烂了,发酵了,反而伤得更深更疼。
“那天……第一回见你的那天,是我侯府的第七天。”而你,是第一个向我伸手的人。
“我爹也是……”宁怀璟附和着,徐客秋侧过脸瞥他一,宁怀璟叼着草把双手枕到脑后,继续听着他诉说。
“他江南时认识了我娘,那时我娘是画舫上的歌姬……”私里他总是用一个疏远的“他”来称呼忠烈伯,仿佛是在议论旁的陌生路人,“一个月后他回了京,然后我娘发现有了我……”
话里不禁添了凄凉,正要再自嘲,肩膀上突然一沉,徐客秋垂看,宁怀璟闭着睡得安闲,一张眉目清朗的俊脸就这么搁在了自己肩上,毫不设防。
徐客秋再不说话,宁怀璟还在等着他的文:“怎么?”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