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刘策又开始支吾不语。
可到底,良心有愧。
洛青阳又想起了几日前,城郭上那祖孙两人的话,问刘策,
就在霍启二人认为刘策不会再言语时,刘策却又说话了,这次他貌似了很大的决心,一双浑浊的竟好似迸了光一般,亮堂得如同厅中灯火,
“刘大人说荆州地区有瘟疫,为何朝廷对此事一无所知?”
“赵伯伯?”霍启没想到这赵猷曲曲绕绕竟真同他有几分关系,不过他却从未听赵峥提起过他的这位堂弟,是以霍启对赵猷竟一印象也没有。
“疫隐匿不报,律当斩,刘大人为何现在还不肯说实话?”洛青阳有些着急于刘策的吞吞吐吐,企图用典章律令来迫他吐更多的信息,但他又哪里能明白刘策的难?
“官份卑微,自然不敢达划地自保拒纳民的命令,所以,所以达命令的另有其人。”
底是个小地方,辖境小,人少,往后升迁的机会不多。本朝科举选非常严格,熙攘士,十年寒窗,真正能金榜题名的不过寥寥,故而有“五十少士”之说,刘策而立之年能榜及第,必有过人的才智。只是在官场沉浮,只有才智是远远不够的,若不能人练达明世事,只怕无法得志。
“明知这命令会酿成大祸,刘大人为何还要执行?更何况,这信使传达命令竟连官文也没有,单凭授。刘大人作为朝廷命官,岂不知本朝律令中此等作为便是越矩枉法?”
“哦?”霍启的记忆中并没有一个叫赵猷的人的存在。
“刘大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
霍启常年居于平凉,所涉之事多为军务,是以对于此等阶位的官员任免并不熟悉,“如今行荆州太守事的是谁?”
刘策说完,霍启和洛青阳皆震惊不已,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江夏府,便是皇帝颁布的旨意,各尚书同六科给事中尚有‘封驳’权,授成令,这分明是极端僭越之举。
“不错,”站在一旁的刘策接到,“将军或许不知赵大人,但赵大人的堂兄是霍老将军,现在的兵侍郎赵峥赵大人。”
刘策不答,但洛青阳却知,
“江夏太守赵猷,这人我不陌生,他是交州苍梧人,”洛青阳看了看霍启,“说起来,这赵猷同将军还有些关系。”
“官熟读本朝典章律令,怎会不知,只是监军大人初来荆州,所以不知早在多年前,荆州往来命令的传达便是全凭江夏府信使授。”
洛青阳同霍启对视一,等待着刘策继续说去。
“两个月前,一位自称江夏府信使的人造访官府邸,授了一来自江夏的命令,说为了避免患了瘟疫的民东荆各州县,令各个州县紧闭城门,严格。”刘策深了气,接着说,“不纳民,长久去,只怕会酿成更大的祸乱,所以官最初怀疑这位信使的份,但几经盘对,发现这人确是江夏府吏员。”
或许,正是这十几载的坎坷仕途让刘策看清了现实,许多时候,若是不懂得弯腰,只怕会被拦腰截断,屈就也成了一种保全自的方法,而曾经的雄心壮志,也只能在午夜梦回中,在月徘徊时,揣在心,于嘴边,回味几番罢了。
霍启轻轻拍了拍洛青阳的肩侧,示意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