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琅饿得不行,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东西吃,也只不过找俩碟不知什么时候搁在角落的糕。
他上没有蒙盖,从轿上来后也立有人过来搀扶。明月是打从他府就跟着服侍过来的人,现在跟在轿边,却也靠近不得。
门丫鬟侍从跪了一地,等他上了轿,复又起。
然而,府君有品阶,刻玉牒,行完六礼,便是实打实这皇家的媳妇了。
任这院里一地仆谁心里都清楚,琅嬛君自得晋升消息后便没笑过。王爷的赏赐一拨拨送琅嬛阁,他也看都没看一,搁置在一旁晾着。那被吩咐过来打大婚事宜的事胆战心惊,唯恐琅嬛君金一开,鸡里挑骨。他这个才的可是一办法都没有。所幸,最后是顺利顺利利。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跪在地上一脑地说着吉利话。
邬琅了嘴角,被搀扶着去,见自他房门起,红毯便一路铺到大门轿前。目皆是红。
他摸了摸扁到底的肚,同时也摸到了藏在自己怀中的那柄短刀。他可没心思和那肾亏王爷来个宵一度。真到关键时刻,就算阉了这肾亏王爷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府一公人,虽说与临淄王有夫妻之实,却并无名分。是走是留全凭临淄王喜好,而去了自然是恢复自由,不受王府约束。
邬琅也不知自己在这房里等了多久。只知自己屁坐酸了,这屋里几扇窗几棱,几副架几本书,几张桌椅几烛,几房梁几朵雕花也数了好几遍。
邬琅站着让人为他穿衣,一层又一层,裹得比粽还要严实。更衣完毕,又是繁复不止的梳妆,编发。以前为乌郎梳的不是明月便是川贝,现二人都被赶到一旁,由临淄王派过来的专人动手。
没有想象中的天地交拜,他直接被送卧房中,听那侍从跪在脚边说了一通吉祥话,见其退到门后缓缓合上那门。
成了这什么鬼琅嬛君,以后他要想离开王府,不知难了多少倍。
染得皆是燕脂红。
在邬琅的印象里,结婚都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喜气洋洋。到他这里,铺张奢华普通人是万不能比,只那喜气是没有半分的。
喜轿一摇一摇,从琅嬛阁离开。邬琅拨开轿帘,见外的景渐渐从熟悉变得陌生,然后略过一张张神不一的面孔。
等到日上竿,那什么劳什亲迎队伍终于到来,停在琅嬛阁大门前。明月和灵珑立敲开邬琅房门,告诉他能上路了。
终于,有摇曳的影倒映在窗纸上,人影先是数个,有低淳的声音吩咐几声后,便只剩一人的影。邬
日一落,外面的喧闹声从未停过。
邬琅没看别人,直视前方。被那不认识的侍从搀着手走装扮艳红艳红的厅堂。
邬琅视线一一扫过这房间陈设,一个能吃的都没有,失望透。
早晨偷吃到的那心早已经消失在胃酸,现在若是给他一碗隔夜冷饭,他也能吃得香。
光是穿衣和装扮便花了不少时间。等这些杂七杂八的事项都完,习惯吃早餐的邬琅已经饥辘辘,偏偏那群侍从们如般退去,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此等候亲迎队伍的到来,万不能声和面。
他是真生气,发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