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卫南那样深刻的恨意让她所有零碎的受，突然被刺激整合到了一起,让沈如玉真真切切的觉到了这个时代的某种特质，她一直抗拒和排斥着的特质,而这件算得上她两辈中遇到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事，也让沈如玉在过去了好几天之后，依然无法释怀。

见了沈如玉即将上船的影，搭弓瞄准，厉声而喝，“沈如玉！！”

沈如玉原本以为他恨的是她将他打晕后逃走，直到后来她看见了城门的首级，才知他那样汹涌的恨意从何而来——在她山后，没有搜到她落的官军显然迁怒于土匪，而展开了凶残的报复，那个时候，或许卫姨就已经被杀了。

不知怎么的，她第一次

更什么呢？更落后？

古时候的人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沈如玉原本以为她在京师里,已经对这个陌生的世界足够的了解了,但是来之后,她才发觉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更……更……

她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的恨着，并直面了那种仿佛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般的恶意，说她不觉害怕，那肯定是骗人的。

当时她意识的应声回，正好看见对方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的双眸中，满是刻骨的恨意。

这种受在沈南风上她会过,在李瞾上她会过,在君后上她会过，在温明,宋瑾上,她都会过——

她觉得有些疲倦，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的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格格不了，这个还有些野蛮的时代的某些规则，即使她到了这里十几年，也不到乡随俗。

好在他们距离有些过远，再的箭术也未免要失了准，不然一箭穿的话，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沈如玉。

沈如玉虽然能够切实的觉到,却无法确切的形容来。

它们毕竟突破了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的德底线，但沈如玉并没有能力改变它们——因为就目前来说，这是最符合这个时代现实的法，难以评判对错，她只能疲倦的别开视线，随它而去。

在现代，有许多国家都废除了死刑，并鼓罪犯的人权，但沈如玉却并不追求这样的“文明”，杀人偿命，有些罪恶，只有用死亡来告那些倍痛苦的受害者，但她却并不知，卫姨的罪恶应不应该让她受到如此对待。

但尽这样告诉自己，但沈如玉的心却并未因此平静去。

也许是应该的，虽然她对沈如玉很好，但在她所不知的时候，卫姨或许坑害过无数无辜的人命，那些受害者如果知了她的遭遇，没准会拍手称快，那样的话，沈如玉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虽然她告诉自己，这件事不怎么说，一方是横路多时，劫掠良民的土匪，一方是为民除害“解救人质”的官军——虽然解救人质有待考虑，不过为民除害却的确算是真的——因此不怎么想，都不应该是剿匪这方的错，而卫南，他的母亲为匪首，被诛灭其实并不冤枉，他的恨意可以理解，不过总有些罪犯不会反省自己的罪行，却只怨恨着将他们抓捕狱的警察。

……被割颅，以匪首的份放在颅尸堆的最上方，她的无尸，还要被悬挂于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