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到大，不是呆在观中，就是在家不门，如今……也算是自由了，”她变得如同当年那般温柔的对他说话，“要是你愿意……我最近上可能要离京回洛河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沿路风光？”

温明脸红的简直快要滴血，“你想的是什么……？”

而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沈如玉总觉得，比起一味的用语言拒绝对方，不如用行动来让他明白，这个世界如此宽广，而生命如此辽阔。

沈如玉正准备再一次端起茶杯的手霎时顿住了，她瞪大了睛，“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温明定定的看了她好半晌，还愣愣的没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母亲……父亲去世之后，她就不大想再见到我了。我跟她说想要退婚，她说，也好，不要再去祸害别人家……只要崔家同意，她没有意见。”

“反正，”他苦笑了一声，“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母亲的便也越发不好起来，我本来就是个不祥之人，婚约什么的……也算是祸害人家。我其实，也没有想要如玉你接受我或者怎么样……反正，我已经决定要遁门，如王长一般，个士了。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是那种所托非人的人。”

“然后，我便和崔文珺的长辈说，我，我命格不好，又不育……他们就同意了。”

他脸涨得通红，“，直跟我说，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也是好的，反正，反正也要家，不，不如家之前疯狂一次，以后也，也有个好的回忆。”

温明顿时明显的紧张了起来，“因，因为……”

即使是沈如玉，此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

“啊，不过事先说好，你跟我去的话，得以士的份才行。”沈如玉微笑着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为了明天去游，而兴奋不已的小孩一样。

王直要是知温明喜的是她，不知还会不会这么鼓励人家。

罢了。

沈如玉便长长的叹了气，她！就！知！！

两人沉默了一阵，沈如玉低又抿了一茶，才又重新挑起了话，“……这些话，其实也没什么必要特地约在卯时啊？”

☆、第十四章

“……你也不必如此……”沈如玉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她垂着眸沉了半晌，“你母亲……也不了？”

一阵沉默之后，温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的开了：“我，我原本是打算在你今夜卯时前来赴约的时候……跟你说这些的，说完之后，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但是——”温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仿佛像怕沈如玉一秒就反悔般的又咽了去，忙不迭的追问，“没什么……好，好的！什么时候！？”

温明沉默了许久，才低低的回答，“我自己的路，总归是要我自己来走的。”

温明摇了摇，“我跟他说是以前在观时遇见的人。”他抿了抿嘴唇，“你是崔文珺的朋友，我说我喜的是你，对你的名声……不大好。”

两人又相对沉默了一段时间，沈如玉才捂着，“……王直他，不知你喜的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