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话起陈幼雪，转拿了个什么东西放到了枕边上。陈幼雪看到那是自己外婆送给他的狐狸，他不禁又打听起那天外婆和薛缪说的话了。

薛缪也很兴，十年份的冷饮全被人包圆了，想到就直乐。两人喜喜的交换了欠条，薛缪大约是兴奋过了，之后再写作业时一反常态，动不动就去扰陈幼雪，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吃零，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去看楼某某人家养的猫，还问他过会儿吃饭时要不要喝什么饮料，可乐雪碧还是芬达。陈幼雪一一回答了，薛缪没什么可问的了，又多动起来，在椅上坐不住，不是走来走去摆屋里的东西，就是变着法和陈幼雪搭话。

薛缪说：“哪能不还啊。”

薛缪的脸靠过去，扫了一他手边的作业：“你拿倒了……是得想不来了。”

陈幼雪想和他一块儿去，薛缪想了想：“你写完这题

陈幼雪把包放，薛缪在清理书桌，他桌上都是书，半天才清个能供两个人用的地方。陈幼雪看他一本一本往外放暑假作业，眨又把那两人用的位置给占满了，就说：“我在你床上写好了。”

“一年。”

“你今天的份写完了？”陈幼雪问。

薛缪嘴角一扬，笑着说：“那好吧，我们俩交换个欠条，你欠我十年份的红豆棒冰，我欠你，你外婆告诉我的一句话，等你把棒冰还清了，我就告诉你！”

薛缪说：“早写完了，我都到八月底的份了。”

薛缪给的书全都是课外习题册，陈幼雪坐到地上，来来回回打量薛缪的房间：“你这儿就没几本业余读啊？”

薛缪已经摊开了作业本开始写作业了，陈幼雪补充：“不还也没问题……”

“啊？怎么这么快！”陈幼雪看看他，“那……”

“我请你吃红豆棒冰，一个月。”

薛缪比了个叉：“不行！你自己写！我楼买饮料去！雪碧是吧？”

薛缪抱歉地笑笑，扔给他几本书：“那行，你面多垫几本书。”

薛缪连里都没抬一，陈幼雪不断加码，肯德基，德州扒鸡，椒盐无骨鸡，通通都是一年份的。薛缪抱着胳膊，一副看他可怜，大发慈悲地姿态，说：“你真想知啊？”

“你还要讨价还价？那算了。”薛缪要转过去，陈幼雪拉住他，他又兴起来，十年就十年吧，十年也好，十年听上去又长又久，他喜长长久久。

薛缪没搭理。

陈幼雪拼命，神真挚。他太好奇了，快十几年没开过的外婆到底会和薛缪说什么？

“你说你看的那种原版书啊？没有，太贵了。”薛缪说，“想看别的就去图书馆看。”

“你想看什么书，我可以借你啊。”

他背对着陈幼雪，声音轻了去，最后沉默，陈幼雪也不声不响的，房间里就只有铅笔在纸张上摩的声音。陈幼雪偷偷摸了摸薛缪的床单，床单已经洗得有些褪了，但手很，很柔，有被阳光晒过的味。陈幼雪支着巴，他想起了那个夜晚，他摸到薛缪的脸，那手也很，还很细腻，带一温。

“你好烦啊。”薛缪摸摸狐狸的脑袋，又坐回了书桌边。

“你什么呢？”薛缪冷不丁拍了陈幼雪，陈幼雪吓了一，握紧了铅笔直说：“没什么，想题目呢，想不来。”

“啊？！十年啊？？”陈幼雪心里一空。

“我外婆到底和你说什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