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小吗?见人有什么你就也要,”罗翠微没好气地笑斥,“还亲手喂你,啧。亲喂你要不要?”
她原只是顺嘴这么胡说八一句,哪知云烈中顿时大亮,掷地有声,“要。”
虽说熊孝义领临川军主帅一年有余,可毕竟事关重大、局面又复杂,若叫他独自扛着这样大的压力去运筹帷幄,确实也太人所难。
到了十二月初,新的临川城就算是彻底落成。
到了这年末一盘,州府财库小有盈余,再加上罗翠微手中已算得上充裕的金可从旁助力,“兵北狄”终于被提上日程。
州府建制趋于完善,各地吏治、民生都渐渐较为规整的秩序。
当天晚饭时,从隔傅家受了刺激回来的云烈不咽。
临川军之所以与北狄对峙僵持几十年,除了圣意不愿主动兵,以免落“穷兵黩武,欺压小邻”的恶名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北狄人生彪顽,加之常年随草而迁养成的习,行动起来灵迅捷,要想将他们一棍打死并不容易。
况且,此次用兵,昭王府的意图并非将其彻底歼灭,而是“先打服,再招安”,若这尺度拿不当,用力过猛将北狄给打没了,昭王府又很难向京中交代。
早已吃饱喝足的圆被安顿在一旁的木制童车小躺椅里“作陪”,瞥见父亲时不时向自己投来落寞的目光,小家伙虽还不懂察言观,却倍觉有趣地将扭来扭去,与他玩起捉迷藏来。
云烈筹谋此事多年,对过程中可能遭遇的种种艰难与不易早有预判,心中自是无畏无惧。
见他倾过来,罗翠微赶忙放碗筷就要躲,“别闹,别闹,好好吃饭……”
“他到底是摔断还是摔断手啊?”罗翠微笑了笑,旋即疑惑,“那和你吃不饭有什么关系?”
云烈被他满脸炫耀的光芒晃到瞎,顿觉自己难得的怜悯之心实在多余。
我喝了汤,”展抿着唇角那藏也藏不住的笑,巴略抬,“重是,亲手!”
如此一来,这仗显然就更难打了。
临川军戍边多年,在之前与北狄的大小战役中损失了太多有经验、有能力独当一面的将帅;京中各方又早已达成共识,对临川用兵北狄之事不会施以援手,自没法指望京中调拨有经验的将帅前来增援。
有州左丞宋玖元定大局,又有右丞傅颖这个名声响当当的地蛇在豪绅大姓间从容斡旋,州府所辖六城的各级官员经过一年多的殚竭虑,终于逐步将混乱多年的财税之事重新理顺、收拢。
罗翠微抬瞧见云烈恍神的模样,便关切地问,“怎么了?”
局势既需他重返前线,他也觉自己责无旁贷。
也就是说,真正能在临川前线坐镇大局的,除了熊孝义,就只有已卸主帅之职的云烈。
“你从来没有,亲、手,喂过我喝汤。”
可当初云
小躺椅里那个暂时失了玩伴的圆重新啜起手指,那份专注,真是十分值得那两个嬉笑打闹不好好吃饭的大人仿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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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番外
毕竟,此番全力兵北狄,对被滋扰几十年的临川六城,甚至整个西北边境来说,都是利在千秋的福祉。
云烈幽幽地瞥她一,“展说,傅颖亲手喂他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