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十月中旬,云烈手的事稍稍松些了,便窝到书房里黏着罗翠微。
显隆帝毕竟才年过五旬,只要他还在,他膝那些多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的儿女们,就会为了储君之位没完没了地斗去。
罗翠微打了个呵欠,将靠在他的肩上,喃声又问,“你觉得,最后会是他俩中的谁?”
耳旁少了扰人心神的嗓音,她起事来就快了许多,只是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罗翠微越想越觉得云烈前二十几年活得实在不易,心中又酸又,便仰脸在他唇上亲了亲,无比郑重地轻,“没事,我疼你。”
云烈这才松了手,任她将那颗糖果卷中,忍不住开始小声抱怨,“还说什么会疼我,忙起来就本不记得我是谁。整整一个时辰了,枉我喂你吃喂你喝,连最后一颗糖果都让给你了……”
终于清整本账后,罗翠微了额,坐在椅上缓神片刻,想到云烈方才着恼离去的影,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你们家这是养孩还是养蛊?”罗翠微慨唏嘘着,拉覆在自己上的温大手。
好在云烈脑足够清醒,早早就已决定要那蛊盅,否则……
只有他。
这样温而柔的心意,不需他与谁去争去夺,就是只给他一人的。
云烈想了想,又从碟里拿了一颗糖果喂给她。
那盈盈眸里有显而易见的心疼与怜惜,映着他的倒影。
见她犯困,云烈伸大掌盖在她的上,替她当去扰人的阳光,“说不好。城里还有那么多小的呢,一茬茬跟着就长起来了。”
“我想过了,”云烈俯将脸凑到她面前,挑眉哼,“没有这样的理!你……
罗翠微余光瞥见他递来的茶盏,便就着他的手抿了小,睛从到尾都盯着账本。
方才那个负气离去的人大步星地走回她跟前,一掌撑着桌面,一掌抵着椅背,虚虚将她圈在了怀中。
罗翠微这些日都在忙着盘算金,手中算盘拨个不停,时不时与他搭两句话,却始终也不抬。
天家亲,啧。
罗翠微咬住糖果的那一,却发现他并没有松手的意思,这才忍不住抬,“你讨打呢?”
正想着去找他哄哄,书房的门却又被推开了。
云烈垂眸望她的底,唇角止不住地飞扬。
真好。
云烈起走过去,替她斟了一盏果茶。
罗翠微中正着那颗糖果,不便与他废话,只能凶巴巴瞪他一,指了指门外。
(二)
九月底,回到临川后,昭王府的两位殿就又开始忙起各自的事来了。
在世人中,姓云的这些孩都是天之骄,可个中的许多甘苦,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
云烈要与熊孝义反复推敲对北狄的排兵布阵,又要与宋玖元、傅颖磋商临川六城的各项政务;而罗翠微也要抓紧在兵之前最大限度运转广汇堂,以确保兵未动粮草先行。
这二人又顺理成章联起手来钳制云烈。
终于重得安宁,罗翠微赶忙接着拨起算盘,迅速对其剩的最后几笔账目。
被冷落半晌,抱怨两句还惨遭驱赶的昭王殿也恼了,壮起胆回瞪她一后,气哼哼地迈开长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