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不傻,心知这滩不浅,自己没必要再往深究,只需将罗淮托自己转达之事一一陈述即可。
若非罗家及与昭王府相关的人都被盯死,她的父亲不会将此事托给本不相的徐砚。
需要他如此大费周折,只能说明从京中到临川的官有“障碍”。
原来,年前罗翠贞曾无意间听到那位唐姓同窗向别人抱怨,说南城黄家不地,似乎是在暗中使了手段夺了唐家什么东西。
徐砚深深叹了气,如释重负一般,“我知的就只有这些。”
****
倒是云烈随意扫了徐砚一,一副“我知,但你不必知”的神。
这些看似风不相及的零碎线,若是落到旁人耳朵里,只怕听听就过耳如风。
徐砚平静地望着罗翠微,“另外,罗三儿与我家小九在书院里有位唐姓同窗,他家也是京中商,不知你有无印象。”
童稚懵懂时也曾是玩伴,因为些许啼笑皆非的阴
虽说罗淮托徐砚带话,可这事怎么看,其中的都不简单,以罗淮敢让徐砚知这么多,已经算是不得已的冒之举了。
“原以为这辈都不会再听到你称我一声‘徐二哥’,”徐砚笑弯了眉,“我也多谢你。”
他的话中是深意,罗翠微与云烈眸俱凛。
偏偏罗淮是个擅从小节观大局的人,虽因伤久居深宅安养数年,但该有的灵嗅觉却并未褪尽。
罗翠微安静抿唇,兀自沉。
船之前,罗翠微郑重向徐砚执了谢礼,“多谢徐二哥,承了。”
若是京后走官直奔临川,快加鞭最多只需二十天的路程,他这从北往西南再绕到西北,就绕两个多月来。
州、原州逗留近一月,再绕从宜州过来。”
“另外,罗叔那里还得了一个风声,说是年后安王府私活动频繁,走动的似乎多是言官御史。”
而徐砚绕那么大的圈才到了临川,必定是因为京中到临川的官并不安全。
“既罗家当初上了猎名单,是因为昭王殿的……好意,”徐砚委婉笑顿,接着又,“那唐家会在初拟名单上,想必也不会因为运气,背后应当也有相应助力才对。”
但年后黄静茹再未公开面,罗风鸣觉得奇怪,去与父亲罗淮探讨此事时恰巧罗翠贞也在,小姑娘这才想起同窗的糊抱怨,连忙告知了父兄。
直到后来睿王替云烈到罗家提亲,这事才算有了个定论。
且听他的意思,这信并非罗淮手笔,而是有人通过罗家送给临川的。
“罗叔的意思是,黄静茹的去向,或许与唐家背后原本那助力有关;再加上安王府的动作来者不善,他让你好生想想,是否有什么把柄在黄静茹手里,也好早应对的盘算,以免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显隆四十二年那次随圣驾猎游,罗家是挤掉唐家上的名单;当时不少人都觉诧异,毕竟京西罗家已数代与朝中无牵涉,突然上了猎名单,自不免引起议论揣测。
那唐姓少年专心向同伴抱怨黄家,倒没细说个中事由,况且罗翠贞只是模糊听到只言片语,全不知其中来龙去脉,便未放在心上。
虽徐砚对此行一路辗转而来的经过轻描淡写,可罗翠微也不是个没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