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云烈委屈地皱了脸,伸手去揪住她的衣袖,“别闹,你若还是气不过我瞒着你,要打要骂要罚都可以,我认。”
“一定替你讨个公,”不待她说完,云烈就郑重,“将他到地上剁成泥,绝不因他是我弟弟就手留。”
当事者原本有无数可能的安稳人生,一朝被丹砂黄纸打上印记并被他人知晓后,便很容易惹来有心人的各种恶毒盘算,将当事者好端端的一生搅扰个粉碎。
“先前决定瞒着你,就是因为这事目前是个死局,只能让你生气,”云烈心中大痛,紧紧拥住她,歉疚又自责,“你放心,我定会护好你,也绝不会让你提心吊胆、躲躲藏藏。”
“可他是一位开府有爵的殿,没有切实的佐证,就谁也奈何不了他。我只能吃这亏,从此惶惶不可终日地提防着每个靠近我的陌生人,或像个耗似地躲在连太阳也照不到的地方,以策安全。”
渐渐冷静来后,罗翠微也明白,云烈是对的。
今日之事想必只是开端,若云焕始终将云烈看争夺储位的潜在绊脚石,那在储位尘埃落定之前,罗翠微的生活将因此不得安宁。
他宁愿她气呼呼叫他“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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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护临川近十年未受大乱,自也护得住妻一世安稳。
虽理解他隐瞒自己是好意,可该算的帐她却还是要算的。
安王偷卜了我的命盘,得知我是辅命,便认定如今你手上的一切是因得了我的命盘襄助!他一时寻不到你的空,便打算先掉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剪除你的羽翼!他为了不将自己搭去,甚至不惜通敌!”
再大的脾气也不能解决的死局,将她保护好,再耐心等待云焕破绽。
她在他的肩上胡乱蹭着角的泪,果断提要求。
罗翠微以额抵住他的肩,沉默地调整呼,“怎么护好?”
云烈忙不迭:“谁若不长叫你察觉了,打断,扣月银。”
“还有,”罗翠微笑了一声,顿了顿后,才抬起,满脸严肃,“一旦安王破绽……”
他不愿这命盘一路助推云烈羽翼更丰,又寻不到可趁之机对云烈直接手,便将罗翠微定作了先要除掉的靶。
“那,让暗卫们不要轻易被我察觉,否则我会不自在。”
“好,那这事就这么成交,”罗翠微退离两步,泛红的双眸凶巴巴瞪着他,“但我与殿之间,有些事或许还需达成共识。”
“至于云焕,夜路走多总会遇到鬼,只要他手,不可能永远没有破绽。一旦时机成熟,你受的委屈,咱们加倍讨回来。”
罗翠微气急抬手要推开云烈,却怎么也推不动,于是恼火地闭上了,遮住中被气的泪意。
当年的文渊阁大学士向之所以陈万言,力争禁止民间卜算他人命盘之风,便是因为曾现太多类似的例。
“微微,你信我,”云烈抬手轻抚她的脑后,嗓音徐沉,温柔,却有力,“从今后,我与夏侯必有一人随时在你十步之,还有整队暗卫时刻护你周全。其余的事仍旧与往常一样,你想什么就什么。”
很显然,自得知罗翠微的“襄”字辅命后,云焕就将云烈这一年来所得的一切都算到了这个命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