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孝义咧嘴笑到一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桌上只有云烈一人,“咦,王妃殿不……”
“你就吃这些怎么行?”云烈心中大痛,举步走向小桌,随手揭开紫砂小盅的盖,“要……”
如今临川军吃喝不愁,连伤员都可以送到济世堂就诊养伤,村里的同袍眷属们也再不必为生计发愁,这些全是罗翠微的功劳。
靠墙的小桌前,罗翠微放手中的半碗白粥,对熊孝义笑了笑。
见他似笑非笑地回眸挑眉,罗翠微心知他已看穿了其中玄机,抿唇笑得儿弯弯,挪着心虚地小碎步凑上去。
话音未落,风尘仆仆的大块已自动自发迈厅来。
那两人的伤势并不适宜疾驰赶路,脚程算,理应午才到。
云烈却不以为意,只是纵容地勾起薄唇,上前两步,主动牵住她的右手,“吃饭吧。”
连阿绫都看不去,大约她真的有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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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安排,云烈连夜先行赶回,熊孝义则在今晨带人护送从北狄救回来的那两名受伤的同袍随后跟来。
熊孝义看看云烈面前这一桌的大鱼大肉,再扭看看罗翠微面前那可怜兮兮的两盘玩意儿,登时目眦尽裂。
云烈放那盅盖,好笑地了她的脸,“你这奸诈的刺儿莓。”
两人各自落了座,一边隔空搭着闲话,正准备用餐,外却传来熊孝义的声音。
罗翠微这才如梦初醒,倏地松手,歉疚地抿了抿唇,没敢回。
小盅,清澈如白般的汤汁里,可怜巴巴浸着几株鲜的菜心。
因夏侯绫从罗家带了两名司厨过来,桌上的餐显然与之前几个月大不相同。
“对不住啊,给你吃的都是……我剩的。”
云烈抬看向他,淡淡应了一声后,问,“你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
“我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豪迈的嗓音随着兴采烈的脚步声渐近,“听陶音说,来了罗家的司厨?”
云烈神复杂地细细打量了圆盘中那些金黄的小团,再回瞧瞧大桌上那些属于自己的大鱼大肉,顿时恍然大悟。
“车还在后,慢悠悠的,我实在受不了,自己先打跑回来,就想说来你们这儿蹭肉吃。”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云烈才察觉这里新添了一张小桌,桌上摆了一个紫砂小盅,另有一个小圆盘垒了约莫二三十颗栗大小的金黄小团,外加一小碗白粥。
罗翠微又指了指靠墙的一隅,落寞地扁了扁嘴,“我这些日不大见得油荤,只能吃那些。”
“在这儿呢。”
但云烈却半兴不起来,蹙眉看向罗翠微,忧心,“那你吃什么?”
“那都是特地给你的,”罗翠微在离桌五步远的地方就不肯再近前,只远远指了指桌上的几菜,对云烈,“我近日吃不了这些,你自己吃。”
他气冲冲地走到大桌前,熊掌拍了拍桌沿,“有你这么苛待自家妻的吗?自己大鱼大肉,却将她赶到墙角吃白菜心!简直丧尽天良!”
大黑脸上满是义愤填膺的怒火,瞪着云烈的神充满指责与失望。
见罗翠微被云烈“欺负
方才还故意委屈巴巴的可怜相,啧。
有鸡有鱼有肉,显然是对云烈的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