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都是照他的习惯摆放,就像这些西装、衬衣是由他一件件挂上去似的,熟悉得可怕。看到这里,薛奕的眸沉了几分,脸已然变了,不再冷静沉稳,不再无动于衷,隐隐带着震动和失措。
薛奕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挂得整齐有序。第一个竖格是颜深浅排列的西装,以黑居多。第二格是风衣和外套,第三格是熨平整的衬衣、T恤,深在左,浅在右。
他们之间的过去,他现在在哪里,都要想起来。时间不多了,他不能到死都不记得,不能……
手指剧烈颤抖,痛苦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剧烈,痛裂。他竭力维持着的平衡,不让自己倒。视线渐渐模糊,即使如此难熬,他依旧顽对抗着脑中那剧痛,不肯向它妥协。
李若寿从李安琪家里来,却不见薛奕踪影,在走喊了两声也没人答应。睛瞥到对面住的大门居然开了,他没多想就去瞧了瞧。
“光天化日私闯民宅,不怕被抓?”
薛奕紧盯着落款签名,细细抚摸着上面的“安”字,种种绪如惊涛骇浪般翻涌,底不由浮上厌弃悔恨之。
房间中央是白的书桌,上面放着台黑笔记本,几本书和纸质文件堆在旁边,笔筒里五颜六的记号笔有些显。
薛奕站在书架前,底的震动慢慢消退。他伸手覆在这些书籍上,一本本地划过去,动作无比轻柔,如对待珍宝般,脸上浮现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有释然,有怀念,更多的种深深的悲伤。
离开书柜,薛奕来到书桌前,最上面的文件名,剧本初稿这几个字赫然映中,他的表更是沉敛。
他要想起来,一定要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他忘掉的人到底是谁?
从卧室来,薛奕走隔的书房。
站在玄关,李若寿环视一圈,屋里静悄悄的,一儿动静都没有,地板、桌上到沾着灰,看不见生活的痕迹,看这样房应该没人住。
而五年前,薛奕所接拍的电影正是。
随手翻开一看,红标注密密麻麻,有对分镜的备注,有对角心理的分析,还有几表演方法建议,薛奕仔细起来,直到最后一页,落款是个安字,用红记号笔签的,日期则是3月2号。
他紧咬着唇,将垂得很低,指甲深深没掌心的肌肉里,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大脑深直蹿上来,在他的游走,这刺痛刹那间便席卷了全神经。
形微微摇晃,薛奕撑在办公桌边缘,手里紧攥着剧本不松手。脸上血褪得净净,苍白到极。
右手边白书架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分门别类摆放着各种书籍,都是与影视有关,有、、,最右侧还有一本。
往事历历在目,却遗忘了最重要的一环,到来也不过是场笑话。
这商业大制作,辗转多地拍了4个多月。电影上映后碑爆棚,票房不错,凭借纯熟敛的演技,薛奕第二次斩获金影最佳男主角,风正盛。
可惜没过多久,便传薛奕急胃炎住院的消息,薛奕因此休养了大半年。
沉痛的表,僵的侧影,苦痛、绝望紧紧攫住了薛奕的心脏,他整个人被困在黑暗的深渊中,窒息压抑,看不到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