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寮里寥寥几个客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觑着这些人的派,知恐怕是大人家的女眷门,这排场可够瞧的....
这一日尚不及正午,李玳就命人停了车,转对花尧:“尧,我瞧官旁有一家茶寮,倒也还算净......我们也赶了半日的路了,先去那里休息一再走如何?”
李玳于是把花尧揽在怀里,揭开纱帘一角,亲自喂他喝茶吃心。
是要许他官。李玳于是逃得比兔都快,连自己乃不折不扣的纨绔一名,实在是难以担当如此重任云云。皇帝笑得深莫测,最终却是没有勉他。
见款步踱店来的李玳等人衣饰华贵,气势不凡,正在旁边闲磕牙的茶博士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招呼。
那茶博士急忙应是不迭。
原本花尧想去湖州祭奠亡父,李玳是宁死不从的。只可惜花尧脾气拗起来李玳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加之夏太师与夏亥伏诛,论论理都该往亡父花庆年坟上上几香祭祷一番,以他在天之灵,花尧的又已无大碍,只要小心不要劳累着,倒也不会什么差池。李玳疼半晌,又特意去普济寺询问了通医术的大哥一番,最终还是无奈妥协了。
于是花尧在熬过了孕期前几个月的虚弱之后,终于在日中,登上了前往湖州的车。
总之,花尧在哭笑不得的同时,也着实被李玳所花费的心思深深地动了一番。
只是车行途中,不论何时何地,都会有汤伺候着,各种心蜜饯,鲜果佳肴预备着,净整洁的衣齐备着;门从来不必担忧遇到拦路的地痞寇,也不用心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没有舒适的大床可以睡......
却说这边李玳扶着花尧在茶寮里走了几步,松了松酸的筋骨,这才在店家一角坐了来。立即便有小厮提了茶博士送过来的冲碗泡茶,又取了心盒来,捡了几样花尧吃的摆在了致的小碟儿里。
花尧已有五个多月的,只是他向来材瘦削,又寒着衣甚多,乍然瞧来,凸起的腹倒也不甚明显。不过即便如此,随着腹的日渐隆起,李玳也晓得花尧久坐会觉不适,况且这茶寮里人甚少,李玳便开了。
跟在一旁的侯明远却随手扔给那茶博士几块碎银,:“不劳小哥了。我们自己带了茶,你且烧送过来便好。”
花尧被接李府后,就被当祖宗一般供养了起来。不但李玳整天心肝儿宝贝肉儿地哄着围着疼着着,便是名义上的老公公李孝廉也从不曾拂了他的面,只令府中仆从好生伺候着,自己则端着架,一副慈祥长辈模样。
李玳为他上纱帽,又披上件薄外衫,这才从容扶着花尧了车。
花尧正坐车坐得腰酸背痛,又瞧天尚早,知晓今日夜前必得了湖州城,也便顺从地了。
花尧原本还在担心李玳会把行的排场搞得庞大无比,却没料到发那日,除了一辆外表朴素在却着实豪华的大车,一名随车的大夫,几个随伺候的小厮丫鬟再无其他,这才将担了许久的心放了来。
李玳深怕花尧赶路太过辛苦,将行程时间拉得无比之长,走了将近一个月方才湖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