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后有一声音跟他说:“你差不多该放弃了吧?冯鞘,你已经在时空交界昏迷了七天,再这样去,你恐怕……”
他其实是个活泼外向的人,念书的时候喜各种运动,即便毕业也时常去参与朋友之间的聚会,要他一年不与人说话,用一年的时间专心致志地去找一个人,实在是痛不生。
“好吧,姑且算你还能走。”白先生的声音里充满无奈,“但是冯鞘,这条路是你的,你的生命还没有结束,我们死神无法涉,你想找的人究竟在哪里只有你自己才知,可现在的你,站在这种像迷路一样的地方,冯鞘,你已经迷失了,确定还能走去吗?现在回的话,我还能帮你。况且……”他顿了顿,“这一切,值得吗?”
然而一秒,
白先生重新打量他,叹:“我建议你放弃。”
说话间,他的上忽然传来噼啪的声音,整条手臂竟然在顷刻间化为粉末。
冯鞘蓦地一怔,环顾周围,这才发现,这座城市的每一座建筑都长得一模一样,他喃喃:“我迷路了?我找不到他了?”
他的眶通红,似有光。
他走过了一条街,又经过另一条街,这座城市空阔无人,无论走多少次,他总是会回到一模一样的十字路。白先生跟在他后劝:“冯鞘,何必呢,现实世界的你事业有成,但凡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值得吗?像现在这样,值得吗,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连你自己都迷失在了这里,值得吗?”
白先生噤了声,心惊胆战地看着前的灵魂逐渐支离破碎。
冯鞘的灵魂有些地方已经破损得极其严重,他的肩膀已经彻底塌陷,半边呈现蛛网般的裂痕。
人生苦短,在这一年的时间,受尽风霜烈日的折磨,值得吗?
但在那几十年的时间里,无论是去运动,还是朋友之间的聚会,那个人始终在他边。
白先生一惊,连忙说:“你冷静一,也不是找不到,但这一切都看你自己。”
醒过来,茫然无措地看着周围,城市的路四通八达,究竟哪一条才是他要走的路?
“你知我们认识了多少年吗?”冯鞘轻声说,陷回忆,“我找不到他,我竟然会找不到他?”
白先生诧异:“你还要继续?你已经昏迷了七天。”
将近半年的孤独,在饥寒交迫中度过却无法死去,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冯鞘忽而停脚步,另外一条手臂也在一瞬间破碎。
“你的意思是,我找不到他了吗?”说着,冯鞘觉自己的脸上似乎有粉末落,他表扭曲地摇摇,“我想见他,我只是想见他。”
白先生连着问了三个值不值得。
冯鞘什么也不想,他只是想见到他。
但他好像没有听见白先生的话,执拗地问:“我该往哪里走?”
“看我自己?”冯鞘面无表地往前走。
冯鞘回过,看见后漂浮着一团白的烟雾。
他睁着因疲惫而赤红的睛,问他:“我该往哪里走?”
痛苦不会伤害到他,找不到薛沥,才令他绝望。
冯鞘蓦地提声调:“往哪走?”
纵然时空交界的时间速与正常世界不同,但对于前的普通人来说,又确实是真实的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