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昙轻轻摸了一她的额,然后右手覆住她的双。北词手指一颤,脑有些混乱,“祁风哥哥……”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回来,回来能什么?”北词深了一气,有些恼怒地看着她。
“嗯?”
手中的信注的时间是三月底,而今已经五月初三了,这份从北境传来的信昨日到后,立即有人不停蹄地送到公主府邸。信中所言,云帝旿起兵攻打北冥国,连破数城,照时间来看,怕是差不多了。
木棉树上的鸟转了转脑袋,然后展翅飞,一缕斜阳照屋,床榻上的人安静地沉醉在睡梦中。杜鹃从窗掠过,然后远走,消失在天际。
梦中的人用发簪将她的长发绾起,最终消失不见。黑如蝴蝶般的睫轻颤,最后落两滴泪,一片沉寂。
北词怔了一,然后埋首,“另一局棋。”
“那我不该来?”北词咬唇一笑,中浸满了寒霜,她声音冷厉,“那你呢?既然九年前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虫鸟鸣叫,花香绽,北词躺在树,默默地看着手中的书信,良久,眉一皱,双目漆黑。
“果然……”沈昙中泛起了丝丝笑意,他暗自叹了气。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在原本先皇的棋盘中另启了一局。
后来是怎么回到府邸的,她已经不太清楚了,只是恍惚中觉得自己一直在昏迷着,不知沉睡了几日,而睡梦中总是一个场景,年少清雅的祁风替她顺着如瀑长发,一遍又一遍。
亭外修长的木棉树上忽然传来几声鸟鸣,声声悲戚。伽叶起,负手仰,淡然:“听说,人死后,若魂魄化为杜鹃,声声鸣叫表示哀痛。”
公主府邸的后花园中,伽叶和巫只坐在凉亭中,面前的黑白棋纵横交错,两人时不时地顿住,抿一清茶便继续。
而后来,四地时而现反叛者,次年四月,容璇受命,平定一些叛军。
“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又是数月过去,容璇携长乐国的降书回到了城中,唯央国在奋力抵抗,至今未降。年关将至,商崖知召回各地将领,节那日,央国国君送来求和书。
耳边响起了风声,绵柔的清风从她的面颊拂过,睛上的手突然变得轻盈,继而消失不见。北词闭着双,伸着苍白的双手试探地向前伸了伸,“祁风……”
不能再停留了。只是你……明明知我是已亡之人,为何还要来?”沈昙笑看着她,语气中尽是惋叹。
拂歌走过来立在她后,然后伸手接过那封信,低声:“殿,是否要回北境?”
“确实不能什么,但至少没有给你添乱。”沈昙深邃的中过一丝锐利的光,他笑了笑,却是茫然地看着她,然后问:“我已经看不透你了,北词,能告诉我你现在究竟在什么吗?”
“北词……”
她缓慢地睁开了,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周唯有碧光环绕,可须臾之后,那碧光也消失不见。北词双手捧着那个陶埙,躬着趴在地上,双肩颤抖。
许是因为不甘心吧。沈昙毫无血的手指穿过那缕缕青丝,满笑意的眸看着她清冷的面容,“北词,人总归是要离开的,明月是,我也是,我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