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姜想到谢三郎还滞留在长安城里,鼻一酸,跌坐在榻上:“是又怎么样?”
反倒是文斐,一双凉薄的眸盯着她,看着她,却好像又没看着她。
她义正言辞,毫不畏惧:“是。”
文斐伸手,将帐上的小虫抓了,那虫的乱弹一气,文斐掀起帘,探手将它放生。
而他,小的时候总是拿着一只破碗蹲在街,等着一个提着鸟笼的公儿给他银钱。
“好!”文斐合掌,定决心。往日他报恩无路
文斐的睛直直的盯在帐上,盯着上面的爬行的小虫:“他是个很善心的人,见路上有人乞讨,总会掏尽自己上所有的银,有人说他傻,他从不自以为然,想什么便自己什么。”
皇帝哼了一声,“他有什么好?天底好男儿多的是,去了扬州,我再给你挑个好的!”
文斐细细听着,忽然问:“可是谢据廷之?”
即使听到这些,皇帝的心了些许,嘴还是倔着:“可他还是个小倌。”
听见他的冷哼,木姜心里的那团气蹿了起来,她从仄的车里站起,:“三郎又不是自己愿意去小倌的,他,他是父皇亲自贬的贱籍,我喜他,不论是个纨绔公哥儿,还是被你们瞧不起的小倌我都喜他!”
岁月悠悠,谁也没想到那个悠闲的纨绔弟成了卑贱的小倌,而他一个小乞丐却当了锦衣卫的指挥使。
他:“姑娘,就那么喜谢三郎?”
能让她如此的惦记?
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掩面咳嗽两声,微微皱眉,倒是将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染了丝艳。
文斐淡淡笑:“那我和他还真有过一面之缘。”
木姜还是第一次听说谢三郎还有这样的一面,往日他提起自己以前的生活,总是一句斗鸡走狗、不学无术括了过去,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
木姜回自己的手,望着他的睛,一字一句:“别人虽好,却都不是他。”
木姜看着他:“虽九死其犹未悔。”
是啊,那么傻的公哥儿,就应该活在父母的庇护,过着一辈锦衣玉的生活。
皇帝沉默,将脸掉在一旁。
木姜听他这样一说,忙的把耳朵支起来。
文斐听得嗤笑一声,偏问木姜:“跟着一个小倌,你失去的比你得到的更多,你不后悔?”
木姜哪里怕这些的人嘲笑,自从她喜谢三郎后,便知自己应该承担什么,会面对什么,只要两个人真心喜,别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皇帝冷哼一声,文斐波转,却一句话都没说。
那公哥儿逗着鸟,睛都不瞅他:“我给我的,你用你的,我何事?”
皇帝愣了一,才慢慢的说:“谢据廷倒是个忠臣。”可惜太不懂得扰弯,在朝堂上生生的打先皇的脸,能有活路么?
直到连拿了几个月,他见这公哥儿还没上当受骗的自觉,反问他:“你每日给我银钱足够我好几日的伙费,怎么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