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行去仍然让双城不自觉蹙起了眉。那带路的门人见状忙解释：“任公不要误会，赵公居于此实在不是我教本意，而是赵公在先前遭逢劫难，失了常，谁靠近就攻击谁，我们想靠近伺候都绝不可能。而且若是不把赵公好生看起来，他还会伤害自己，所以我们也是无可奈何，万望任公恕罪。”

漠然地看着前人的动作，手上的疼痛却比不上心的钝痛。迟疑的手指停在那人的眉角，再慢慢落角，明明是熟悉的眉，那异常陌生的表却令他不禁怀疑，前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嗜血的野兽。

早就知那人似乎是发了狂，但是真的睁睁看到他披散发，满目凶光，一血污地被锁在那里时，双城还是浑一僵。那应该是赵懿的人已经是红眸白发，泛着青的指甲甚至有寸许长，五官都掩藏在被血浆黏在脸上的白发之后，只看得见那野兽般的睛不带地看向来人，中溢恐吓般的低吼。

不顾门人的阻拦，双城一步步走那宛如破碎娃娃的人，那人中闪过一厉芒，却是竭力挥动双手，似是想攻击，那青的爪影已距离双城鼻尖不过寸许，却是被锁链拘着，再不能向前分毫。

双城定定看着那人，那双血红的睛中有愤怒，有戒备，有凶狠，唯独没有他熟悉的那种儒慕。这人不仅忘了这叫任双城的人，也忘了那叫赵懿的人，现在的他中只有敌意。

锁链彼此撞击的声音震回了他的神智，却是那赵懿竭力想伸手，却最终不到他。想要更多的血吗？看到那人手腕上被铁链磨的血痕，双城眸沉了沉，却只静静用单手拉起自己摆的衣角，慢慢到手腕与锁链的隙之中，一拭那些破的伤，待拭净后再把衣角撕开，一圈圈围在那人手腕上，避免他再伤自己。

双成自然也受到那尖锐的疼痛，却只是挑了眉，那双平静的黑睛中映着前人血双中的困惑。双城没有挣开自己的手，甚至没有痛叫一声，只平静地举起另一只手，继续为前人剥开那些掩去他表的白发。

双城伸手，想为他剥开脸上被血粘着的碎发，那人用浑浊的睛定定看着他的手不断靠近，却是猝不及防地一咬了上去，利齿深肉，霎时血如注。

无措地别开，却是意识放轻了嘴里的力。嘴中都是血腥味，那人的血并不腥臭，却似乎异常腥甜，这样想着，却忍不住动嘴那人血的伤。他一直喜血的味，自己的，别人的，前这人的血温而香醇，更是令他见猎心喜。

还没到地牢深，便听到一声类似野兽的咆哮，那门人惊得浑一震，双城只失神片刻，便立加快了脚步，甚至几乎甩开了本在前边的门人。

似乎发现这是令他变得没那么痛的行为，赵懿也没有阻止，只是咬着中的手指，一刻也不敢放松，红眸中有不解，有试探，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眷恋。

赵懿有些困惑，虽然前人似乎没有恶意，他还是忍不住摆了攻击的架势，等待那人的回击，却直等到那温柔的指尖拂过自己的额际，纠结的发丝被一拉开，捋顺，再被别在耳后。他不明白这人想什么，那双黑睛中似乎有他不能理解也无法直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