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的大树颤抖了一，那个灵魂，终于落在了一片树叶上。

可是这样的绪终究被他抑制住了，而后无尽岁月，所有的绪抹平，只有陌月这个名字刻在心间，再也忘不掉，成了永恒的执念。

“怎么？不敢看？”钧苍嗤笑。

刺的笑，“当初你想要躲我，躲得够远够久，甚至将族群解散了，但是那又怎样？你看看，你的族群没了族长的庇佑，现在成了什么样？”

在最初的时候他是愤怒的，他想如果找到这个人一定要他尝尝欺骗自己的后果，他要将他囚禁，永生永世只能看到自己一个人。

但是等到他找到的时候，面前这个人早已经用神为自己铸就了一个世界，他不是不去，可是行去面临的也许就是陌月的神崩溃，他只能在这里等，一亿年，两亿年，三亿年……直到几十亿年的现在。

许久许久，面前的大树似乎玩腻了这样的把戏，虬结的枝慢慢回缩，发达的系逐渐汇拢，萧晋到地面一阵震动，而后，面前的大树忽的不见踪影，而他们脚的系，也已经消失不见。

十二族主再屏障之外还愣着，就看到自己掌心中属于皇朝老祖赵九霄的灵魂就忽的一消失，而那大树的旁边，一个灵魂正静静悬浮着，像是等待着宣判。

“任何种族都能欺负他们，就是当初你救得那个附属种族人族都能将他们当成砧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就算有当初你烙印在灵魂里的保护法则又怎样？只要知了诀窍，他们就是会移动的珍宝，怎么会惹不来别人的觊觎？”

正是陌月。

钧苍痴迷的看着面前的人，几十亿年了，自从发现自己得到的不过是个躯壳，真正的陌月早已经消失不见，他就陷了暴怒之中。

再碾碎，再恢复成原状，再碾碎，再恢复成原状，赵九霄的灵魂就这样一次次享受着恍若地狱永不复生的酷刑，品尝着一朝踏错的苦果。

可是无尽的岁月让愤怒的绪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怀念，他开始怀念曾经的日，无论是酸是甜是苦是辣，那些记忆被反复咀嚼，最终印刻在心里，再也忘不掉。

属于灵魂的哀嚎早已经被屏蔽掉，吓死人的沉默里，只有树叶的沙沙声能窥见陌月族长的心，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皇朝老祖的灵魂被突然的枝条一寸寸、一厘厘的碾碎，而后在规则的力量，又恢复成原状。

可是这样漫长的时光，近在前，却永不得见的日让他不可自制的怨恨起来，他开始恨陌月的狠心与绝，恨他的欺骗，恨他能够那样面不改，一走不回，他甚至想就这样行到那个世界里，不论陌月的安全，哪怕陌月会死――只要死在他的手里，他也甘愿。

上天地，宇宙纵横，也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一片寂静的沉默。

没办法形容面前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一袭青衫，乌黑的发上一枚碧玉簪松松的挽在背后，如墨眉若远山，算不上绝的面容，却偏偏带着一悠远宁静祥和的味。

树叶似乎摇晃了，又似乎没有，钧苍继续，“不相信？不知？不想听？那看看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