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钦若一个人把客栈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需要去去霉的东西也行了理。这番功夫耗费了他整整一个星期,在他依照惯例把久置的字画拿到屋后晾晒的一个午,客栈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桩生意。
客栈长时间不营业,门甚至生了苔藓。符钦若开门时看到,也不清理,任由青苔长在台阶上。他把门板搬到了旁边放置,隔客栈的邻居看到他,地打了招呼。明明已经过了正月,也还是在今年第一次见面时说了声新年好。
见状符钦若微微蹙起了眉,拿
那一个好奇地看着价目表,“你决定就好。”
听罢,问话的男生斜看他,目光中多少了不耐烦。他趴在柜台上,望着价目表喃喃,“老板,要一间……上房。”
言语温和,“不急。天到了再看看。”
哪知符却摇了摇,固执地微笑,“还是拿去吧。”
“晚上给你酒酿吧。”符找了糯米粉,回望着窗外,喃喃,“这天气,怕是要雨的。吃酒酿,好。――你客栈种的杏怎么样了?”
如今符钦若房间里挂着的那盏灯,就是施诗磊在那段时间和他一起的。
符钦若拿上钥匙带他们去看了房间,安排他们住。于客气,他打探了一两位客人是从哪里来的,这才知原来他们是分别从北京和上海来到的本地。
“别这么逗比行不行?”立即遭到了同伴的白。
他收敛了多余的好奇心,礼貌地请他们早休息,自己则回到了店后继续展开字画除。那两个男生没在客栈里待多久,很快就去玩了。符钦若坐在院里,正巧见到他们在客栈门短暂地停留――其中一个男生把同伴装满的随行杯放了自己的双肩包里。
符钦若从后走来,看到他们两个站在柜台前对房价悄声议论。于本能,他的第一就看了他们的关系。符钦若低着眉走到柜台后面,发问时连睛都没抬,“要住店吗?”
符钦若从四川回来以后,施诗磊曾经回台门看望过爷爷一回。那次他在家里住了小半个月,还跟两位老人家一起过了新年和元宵。
有些事就是从来急不来的,这一符钦若当然明白。他笑着,继续准备晚餐。
“那好吧。”符钦若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来。
符钦若收拾回西塘的什时,影几次被灯影剪切。
他抬望了一灯的穗,盯着光看久了,界有些花白。
是一对侣,两个男生。
光不算亮,就连衣本来的颜都分辨不清。窗外当真淅沥淅沥起了雨,不消片刻就在青石地板上凝结一层薄薄的冷意。
似乎还是学生的模样。
“住不住?”其中一个问另外一个。
说起先前符钦若从外地移植到客栈外的那株杏树,他赧颜笑着摇,“不知今年会不会开花。”从扬州移植回来的名品,到了当地多少会土不服,种了三年,都没有开花。
肯定要来看你们的,到时候再说。”
说完这件事,符又从柜里拿了一只铁罐,从里面倒些桂花来。那是去年秋天施诗磊在成都采的桂花,符钦若被他交代带回来给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