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说，“赵导说你之前在跟拍他的剧组，应该也有一两年了。”

施诗磊被他看得不甚自在，慢慢就跪起来，俯吻住了他的睛……

“嗯？”他抬起。

他说的时候，神里留着一份云淡风轻，但也少不得一些得志的满足。符钦若看着他，底欣的温和。

施诗磊把相机放到一旁，握住他的手说，“你的手真好看。”

“芦花像你，天鹅像你，被风得泛起涟漪的湖面也像你……”施诗磊说到这里，忽然停了来，过了片刻才略带僵地说，“可惜都不是你。”

符钦若说，“我看得来，赵导很喜你。”

“跟削葱似的。你看，指尖还泛着桃花一样的粉红。”说罢，施诗磊拉过来在指节上亲了亲。

施诗磊突然笑了一声。

符钦若心里咯噔了一声。

施诗磊亲完，就沿着他的手臂爬过来，蜷缩到了他怀里。

符钦若疑惑。

施诗磊没有注意，他叹了声气，说，“就是前年年末，他离婚了，工作室作为个人资产给了他前妻。我被挖角到了曼罗，从那时起就是不断地跟明星接了。”最后的话仿佛一笔带过，他耸耸肩。

他讶然看着他。

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睛里连着光和笑意。

“嗯。”施诗磊，细细数起来，“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去了唐颖亮的工作室。他不是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室，常常拍明星和模特儿吗？那个很赚钱。我在他的工作室里一边学怎么拍照片，一边赚钱，那时拍的东西都是一些啊小商品之类，工作的时候本拍不到人。所以我也会接一些私人的邀片，把怎么拍人一一学起来。老板有一次看到了我拍的人像，就开始让我拍明星了。”

“对啊，我拍得好嘛！”说到这个，施诗磊不免沾沾自喜，神神秘秘地

思忖良久，符钦若问，“你这几年去了很多地方？”

施诗磊却得意地眨了眨睛，但没过多久，他的笑沉寂来。“芦苇都长得很，差就要比我了。我还看到了天鹅……当时我有一个很奇怪的错觉，就觉得那片海里，每一样东西都像你。”

符钦若看着接连一组芦苇海的照片，喃喃，“你拍了很多这个。”

符钦若想说从前又不是没有见过，但不知为何，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不。

“怎么了？”他莫名地问。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女神沃诺姆的人达戈送给她一面梳妆的宝镜，沃诺不慎失手把宝镜摔成了一百零八块，这些碎片就变成了一百零八个彩湖泊，落在九寨沟里。”施诗磊从被窝里伸双手，举着自己笨重的相机，把存在里边的照片给符钦若看，“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秋天。那时剧组刚刚开机，赶拍的都是女主角跋山涉来到这里找男主角的戏。你看这些枫叶和波斯菊，还有芦苇。我特别喜芦苇海，有一天拍完了剧照转场，我又自己搭车回到了那里。当时芦苇已经变成了苍黄，风一，芦花就纷飞在湖面上，就像是泼墨留来的迹。”

符钦若听他变得安静的声音，手指伸去，碰到了照片里的芦苇。

“嗯。”施诗磊了，扭对他狡黠地笑，“我还从栈上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