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华颇讶异,一面收拾茶,一面喃喃:“她这便回去了?”
徐女生长在扬州地界,何曾见过这般率行事的女郎,为嘉宁言语所震,呐呐捧茶而坐,后知后觉地到了窘迫:“静娴嘴拙之人,郡主莫怪。”
徐女一见她现,便迎了上去:“郡主,静娴不请自来,实在是叨扰了。”
嘉宁不知她如今打得什么主意,只笑笑,:“徐家阿姊说笑,你是君姑的甥女,郎君的表姊,何必如此客气。不知徐家阿姊今日过府,所为何事?”
她与徐女并无仇怨,对其的厌恶也是由于前世徐女作为陆聿姬妾的份,而非于其本。徐女只要不刻意凑到她面前,惹她厌烦,她堂堂一位郡主,作甚么要与一个小家之女计较呢?
这是嘉宁的小书房,放得都是她喜的书册,花鸟绘本、经山注不一而足,桌上放着一支还未完工的木雕,隐约可见雕刻的是只灵巧可的小玉兔。
莫往心里去?嘉宁想到她上一次言之凿凿地喊着“望郡主成全”,今日又上门莫名其妙说这些话,只觉这人着实无趣,不与之周旋,一时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徐家阿姊刚才也见了,我这院里今日正忙着,怕是招待不周,阿姊若无要事,便请回吧。”
一屋的女使们,搬了不知多少个来回,铺满了整个院落,才堪堪晒了大半。一时间,满院香汗淋漓、笑嚷不断。
嘉宁回室换了见客的衣裳,方才施施然过去。
嘉宁容稍霁:“不是什么大事,我并未放在心上,徐家阿姊也无需挂怀。”
两人随意交谈了几句,徐女知趣,见嘉宁并不衷,说完了客套之言,便找了藉离开。
竟是三言两语就了逐客令。
徐女环顾四周,将屋装饰尽收底,心,这位嘉宁郡主倒也没有她看上去那样的冷心冷清,看这书房,不过平平无奇罢了。
徐女未料到嘉宁如此开门见山,心微哂,面上却依然是一副恬静的神:“前些日在姨母那儿……让郡主见笑了,静娴鄙之语,还望郡主莫往心里去。”
地开了库房,预备趁着阳光正好,将她陪嫁的一些许久未见天日的书册搬来晒晒。
嘉宁被她逗得一乐,忍不住笑:“你当陆砚堂是什么香饽饽不成?人人都要拼死为了嫁他?”
嘉宁让青黛送徐女回院,预备将之前未曾雕刻完成的木雕兔雕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碧华闻言脸上微变,有心想说些什么,但抬眸看见嘉宁已手持一柄宝石小刀,神专注地刻了起来,无声地叹息一声,端着茶退去了。
守门的小丫鬟这时走了过来,原是徐女求见。
抬眸看了看嘉宁神,只觉前的丽少女形容皆冷:“姨母已决意为我相看人家,若无意外,大约今年年底我便会从府上嫁,从前种种,皆是静娴痴心妄想,还望郡主大人大量,原宥静娴的无礼。”
嘉宁不知所以,允了,碧华便将徐女引到了侧间书房,在旁侍茶。
嘉宁向来只看重结果,她并没有去关心陆聿是如何与楚夫人交涉的。此时听了徐女所言,方知应是陆聿理得当,让楚夫人想通了症结,同意将徐女外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