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不置可否。
“前些日让君姑忧心了,嘉宁如今一切都好。”
楚夫人满意地颔首。抛开不谈,嘉宁郡主的容貌礼仪都是极合她心意的,楚夫人认为唯有这般钟灵毓秀的世家贵族少女,方才堪其。
徐静娴连忙抬手为其抚背顺气。
“嘉宁你或有耳闻,静娴时运不济,未婚丧了夫婿。”说着,她颇为怜惜地拍了拍徐女的手背,“扬州文风馥盛,却也多了些文人的陈酸迂拘,可怜我这甥女,她为那郎君守了两年,平白蹉跎了女芳华,最后却还要忍受不吉的名声。”
“她的母亲是吾唯一的同胞姊妹,嘉宁你自小与夷安公主交好,应当理解吾。”
“今日有吾在旁,便见证你二人冰释前嫌、握手言,嘉宁觉得可好?”
徐女盈盈一拜,竟是向嘉宁行了个大礼。
徐静娴听楚夫人说过,嘉宁郡主冷淡,见她受自己这番大礼依旧一副疏离寡淡的神,心也不意外,顺着姜媪伸过来的手站直,敛首低眉地站到楚夫人后。
见室气氛和睦,楚夫人将徐女揽到面前,开始今日的正题。
楚夫人没料到她张和陆聿所言无一二,心中震惊,差被茶呛到。
楚夫人见嘉宁附和自己,心中大定,继续娓娓来。
嘉宁鲜少与她打交,并不知这位徐姬竟然如此――能屈能伸,一时间有些怔仲,眨了眨一汪眸,淡淡:“无妨,你也是无心之失。”
她一如嘉宁记忆中那般模样,端庄、秀丽,但或许是因为此时乃未嫁之,不如前世徐姬举止从容。
“吾寻云鹤先生调过医案了,你上次疾发作,是因闻了蔷薇。这事是静娴的失误,她边的女使都是扬州来的,惯来有使用香的习惯,她初来晋阳,不知嘉宁你避讳这些,便不小心冲撞了你……吾已罚过静娴,但她心中有愧,想向你赔礼歉。”楚夫人说着,便朝一旁的姜媪使了个神,立即有女使打了帘,领徐女。
“她是个娴静敛的,在这晋阳除了吾这个姨母,举目无亲,故而,吾有意将她留在府上,不知嘉宁意如何?”
“吾自该为静娴寻一桩好亲事。”
“您是想为徐家阿姊择陆家弟么?可是君姑,我与叔伯们并不相熟,若是您要问我他们的人品,我可能还不如您知晓得多。”她说着,不自禁地往徐女上打量了一,神颇为无辜。
“多谢郡主宽宏大量。”
“静娴无知,连累郡主患病受痛,心中惊悔难堪。还望郡主谅妾蒙昧,赦过宥罪。”
嘉宁心中早有预料,此时听着楚夫人的话,竟然升腾起了几分跃跃试的快意。
夷安公主是天的小女儿,大应皇室的最后一位金枝,她与嘉宁自幼交好、甚笃,嘉宁降陆家,夷安曾轻车简从一路送她到荥阳。
言语间,徐女已近了跟前。
这一嘉宁也觉得徐女有些倒霉,于是赞同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