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又如何?不喜我又如何?还不是得被我压在,哀啭啼,任我为所为。
少年混不吝地朝她龇了龇牙,又拍拍她茸茸的脑袋,:“这不是荒谬,每家都是这样的,夫妇关上门,什么都可以,也什么都可以说。要不怎么叫至亲至疏夫妻呢?”
就好像年幼时,母亲轻拍着她,哄她睡。嘉宁觉得有些想笑,或许是因为哭过,或许是陆聿的拍打真有安抚的作用,她确实飞快地了睡梦中。
夫妻三载,纵使聚少离多,但陆聿实则早就察觉到了嘉宁对与自己亲密,有种似有若无的排斥。她压抑得很深,若是忽略她被拉上床榻不自觉微蹙的眉,动时仍然微僵的躯,怕是很难发现。
陆聿抱着她躺,嘴里念叨着“先睡吧先睡吧,你一时半会估计也想不明白。”边说,还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背。
她哪里是不喜自己?她分明只是不知晓正常的夫妻应当如何相。
“你、你,”小郡主差被自己的呛到,“怎么还、还提到君姑、君舅呀!陆聿你简直荒谬——”
嘉宁没料想这人竟然敢编排自己父母,震骇地瞪大睛看着他。
但今日嘉宁的话语,让少年豁然开朗。
陆聿心中忽而释然。
“相敬如宾只是夫妻在外人面前表现的礼仪,周公都说‘夫妻敦,乃天经地义之事。’每家每的夫妻归了家,关上门,都是这事的。”陆聿说着,又将她抱紧了些。
“意?”嘉宁直视他,浅若琉璃的眸中,有茫然,有困惑,有不解,“这是么?不是应当敬之、重之,以礼相待、相敬如宾?”就像她的天舅舅,为心的发妻,修摘星之殿,奉长生之烛,十年如一日的倾诉着相思。纵然有失偏颇,可,这不就中妃嫔们都向往的天之么?
嘉宁垂眸,陷长久的思索。
“你莫不是骗我?”
“我为何要骗你?泱泱,你大可自己留心,看看周围的夫妻是如何相的。”陆聿说,“不说旁的,就说离你最近的,我爹娘生了我与阿玦,孟渊和嫂夫人生了大郎,如今又有喜了,你当是如何来的?”
以前,陆聿一直以为是嘉宁心中不喜自己,但他厚着脸佯装不知,以一种自欺欺人的嘲敷衍着自己。所以他特别喜从后面的姿势,看她背对自己,茫然无措地被掠夺、被侵,总会让少年心中升腾起一隐秘的快。
嘉宁记事前,衡阳长公主已成了寡妇,纵使暗中琵琶别抱,也不可能让年幼的女儿知晓。她长住中,天是个死了妻后沉溺于寻仙问的“鳏夫”。
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说。
浪形骸……”
嘉宁仍在疑惑,但她前世孀居时,便对自己的想法有过质疑,此时听着陆聿的话,仍有些迷茫,但并不质疑。
“只是一个男对女最本初,最直白的意。”
“泱泱,若问谊深几许,匪深也,若秋山之落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