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打算像来时一样自如离去时，却突然发觉自己不去了。

她弃剑修行，却反比之前更一往无前。

他一顿。

“你想作什么？”

他在问的刹那，就已猜到了她的打算。饶是空间之主活了万年，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神识和肉不同，肉会随着阶而淬炼大，神识也会有增长，但它本却仍然十分脆弱。

他闻言诧然停顿了一瞬间。没有人能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时还能无动于衷，他能闯她的识海，就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和危险，但她在面临生死瞬间却如此淡漠，仿佛她的生命不值一提，又或者是，她真心认为这样的“规则”是对的。

“我是她的关卡，你难是天派来助她的使者吗？”

闻樱一笑，然而那声音轻如风一般的话渡来，他却蓦地觉得汗竖起，仿若有极为危险的东西正在近。这是他数千年未曾有过的觉。

他发一声轻笑，“说的也是，如此说来，倘若我就此将你灭杀，你无力抵抗死在我手上，也是你无能，与我无关？”

他不置可否，“天未必想杀你，你只不过是她成功路上的一障碍，一颗绊脚石罢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个人说的是她，至于你，只是她的其中一苦，她要担当大任，必先磨练意志，过了你这一关。”

自说自话。”闻樱冷笑，“她能不能阶，与我何？如今门派资源都向她倾斜，与我当年无异，她达不到你们的要求，是她无能。”

识海便如一片海洋，如果说他本是在其中徜徉，微风和煦，此刻却刮起了海风，且又越来越猛烈的趋势，直向他席卷而来！

乎他意料的是，闻樱没有任何发怒的绪，反而平静地：“这是自然。”

他仿佛在海上迷了路，无论飞到哪里都是蓝的海域，一望无垠，看不到尽。“区区一个元婴期

她微微的笑声自远传来，“如果助他的使者死在我手上，不知算不算是天给她的又一次历练？若是，也算是我这颗绊脚石，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无知者无畏。”他虽多了几分欣赏，却仍然不很在意地想。

没有人会将自己的识海当战场，因为他的每一次攻击，需要承受的都是她，她对他的攻击，也会遭到反噬。

他本想不与她缠斗，毕竟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镇魂石，想要探查她也不过一时兴起而已，若有可能便随手诛杀了她，也算是替丁解颐解决了一小麻烦，如今小麻烦成了大麻烦，他便懒得再。

“这理，从我崖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了。”她，“与人争如此，与天争也是如此，倘我那一次死了，是我无能，我没死，就是天无能，它让我成为命运之的替，却杀不了我。”

空间之主本是十分瞧不上她。曾经在玉霄门中，他也不是没有观察过她。不过是地位变换，环境尚未有太大的改变，她自己就先被击垮，走火，这样的人心智不，在修仙路上必然走不长远。但这一回，他却突然发现，不过是由仙，她竟变得无惧无畏，敢在这样的况绞杀他。

可是很快，这片识海所掩藏的杀机就超乎了他的想象，又或者说，她的识海之广阔渺远也远超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