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长工,主家讨租了咧,你还不起来交!”
立时节,北疆尚未化冻,天气不阴不阳,随时雨随时雪随时雨夹雪,今日难得天晴,镇北大营全军动,忙着修补护城河堰,周宣坠在黎诩后充当监工,瞧不顺的一概冲上前个辟盖脸,画风清奇。
莫惊雨为自家主了一把汗,祖宗,快别骂了,省力气吧,这是镇北大营,不是芷蔚殿。
徐泰与张常功仗着糙肉厚,二十板挨来照样提开路,各自回兵营。
“混账,老是亲王,唉哟,咝,亲王也敢打,哦,咿,黎以昊,你个莽夫,王八,本王迟早有一天,刨你祖坟,诛你九族……”
北疆的酒比不得盛京,冽过,绵醇不足,仰灌一碗,仿若里烧了把火,灼,让人直呼过瘾,而后慢慢返上来的,没有盛京酿酒的甜醇回味,全是辣痛,刚到白琅城时,周宣喝一次泪汪汪一次,黎帅就好这,没少让周宣陪着,喝了十年,周宣如今号称镇北酒神,连黎诩都不敢撄其锋芒。
“盘空了,快,快!”
天元朝仁顺三年立,新帝发了长长的祭天辞,大意是即位三年来,勤于政务,励图治,海河晏清,百姓安乐,而这大分功劳归于上天庇佑,故念天地恩,大赦天,仓廪实而知礼节,礼制了庆节,盛京皇室的家宴首当其冲,一纸黄标,快驿传,仅仅八日圣旨便到了北疆白琅城。
周宣,徐泰,张常功连同一众吃瓜群众俱皆鬼哭狼嚎,哀鸿遍野,真・黎・大王・诩。
“XX,右脚,踢他啊!”
“徐泰,上啊,输给脚王可笑死人。”
萦绕心酸酸胀胀的不适,因何而起,如何能灭。
徐泰:“脚王。”
“拳,发什么愣。”
“还有你,张长工,简直蠢得没边,不是发了轱辘车,非拿肩膀扛,这么现,打仗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上心呢。”
莫惊雨守在喜营外,不时焦急张望,安亲王殿的呼痛声十分特别,不是一般的啊啊啊,而是:
黎诩都没动一,抬绕过,轻飘飘丢了一句:“河堰没心思修,打架有心思看,都不用吃饭了,玺凡,把那三只拖去,各赏二十板。”
本以来今天跟着黎诩来狐假虎威,怎么着也能占几分便宜,没想到这些混兵痞如此不讲理,哪壶不开提哪壶,大抵军营里混得久了,周宣早忘了什么诗书礼仪,冲上去就打,三人立时扭作一团,拳拳到肉打得不可开交。周围也没人拉扯,反而停了手的活,饶有兴趣的围观品评。
“喂,三营的,四瞎瞧什么,对,就是你徐大脸,脑让蛮的野撞散了是吧,先上粘泥,再放石砖,你叠那一大坨像什么,朔风一倒来压不死你。”
“加油,把徐大脸成徐脸!”
第8章十年
周宣趴在刑凳上一动不动,屁疼得紧,咬咬唇,先过这阵激痛再说,十年前哪敢受这等大刑,一板估计就要命,习武就是好啊,呃,好个屁,疼
周宣一即炸,跟镇北军第一次上战场,肢横飞的血画面太过刺激,周宣抖如筛糠,了两条,剑都提不起来,实乃人生奇耻。
张常功:“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