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安犹豫：“凯斯，你怎么了？”

还不够。

科斯纳有，但并不打算表现在那习惯的空白表里。他将手指紧紧地攥在掌心里，手汗让他无比渴望德米安的那支注针。他边的几位助手已经退场。科斯纳独自站在台前，面前是暗沉沉的观众席，背后是巨幕与投影。

科斯纳告诫自己。他想象着观众席里的德米安，他或许正焦灼地看着他，低声诅咒着科斯纳就像他是飞在德米安胃里的不安分蝴蝶。

科斯纳必须对此表示谢。

演讲结束后灯光亮起。偌大的会场此刻只剩零星人影。

声音与影像浮沉析数字，漂浮于会场的每一个角落，又还原到每一台终端。科斯纳很怀疑是否还有人在听。他机械地背诵着耗费无数日夜写成的演讲稿，来对抗心底逐渐升起的解脱。

摄像机记录的第一幕一如既往是科斯纳傲慢的巴。这无疑会逗笑德米安。科斯纳允许自己分心看了一德米安的座席才恢复了那副蔑视全世界的神。

但至少现在，他不准备介意这个。

他们总是拥有可能。

会场一阵动，有些数学家已经离场，记者与摄影调试着最好的角度来记录这个年轻人的冒险。

洛特亚尔代数的形。科斯纳并不会因为一个研究成果的发表而紧张至此。

科斯纳这样结尾。

科斯纳转过来，伸手揽住了青年的脖，献上了一个突如其来的亲吻。

然而德米安没有问。也许是因为科斯纳已经表现了对这次发布会前所未有的紧张，他决定把质问推迟一。也许仅仅是因为他决定逃避。

这是科斯纳付的一分。科斯纳不知自己是否将为这个临时的决定而后悔。

但就算是德米安也不可能料到科斯纳的演讲容。

“我们故步自封，我们坐享其成，我们罪有应得。”

就像他正背对整个世界。

那是一个只与数学有十五分钟关系的讲座。泰勒作为科斯纳的副手以超必要的语速简短地讲完了他们的研究展，然后科斯纳便站了起来。他后投影一张非自然人学校的照片，引来满座惊奇的嘘声。

他逐条地展示了十二篇前沿重要论文与五项新的专利，以及他们真正的创作者：全都是非自然人。

这让科斯纳回到了地面。

他背叛了组里所有的数学家，以此为代价换来了话语权。这个发布会因科斯纳以往的数学声名而得以在监日益繁重的网络上直播并有巨大的观看量，但显然制造了今日“垃圾”的科斯纳将不再有这样的机会。

其中有些是德米安在中学时告知他的，有些是他们在之后的日里慢慢联系到的。他们都曾经愤怒而锐利，却在漫长的失望与绝望中钝了刀锋。科斯纳不能给保证，他只拥有可能。

“卡诺市立非自然人第五学校，或称费瑟斯中学，”科斯纳平淡，“我的母校。”

他注意到德米安恼怒地瞪了他一，偷偷注了一针好让自己平静来，抹去那些息、齿痕与脸颊的红。

他注意到终端的记录里，满座的数学家们早已离座，少分是因为无法容忍非自然人，更多的是无法容忍政治。而这是他自找的。

而有人愿意为可能付一切。

直到车科斯纳都没有对此作解释。他有太多理由，却缺乏一个合适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