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从一堆折里抬起,很想他两句,但顾大爷才是真菩萨,他得好好供着,“谁说让你白了,你这个一品大员,我还能亏了你不成。”
京城大赦三日,一扫前些日的萎靡,又重心闹起来,一朝天一朝风气,各都透着新气象,与此同时,朝中各级官员的替换任免亦在不声不响的行中,几乎就等同于重新洗牌。
许氏不声不响的发了丧,再然后便是新帝登基大典,新皇恤臣以及京城百姓,并没有大肆劳民伤财,典礼一切从简。
“家里现在就靠你一个,自然是你来拿主意,父亲不言语,也就是要你全权定夺的意思,景昱,谢家往后便只有你了。”
顾昀接连在阁待了两三日,已觉诸事繁杂晕花,圣上给他临时安了一个阁行走的职务,莫名其妙毫无依据,却是朝中大事事无巨细,都要来他这里走一程序。这也难怪,圣上对他深信不疑,机密要事都要过他的,大家跟风走,在摸不准新皇是个什么路数之前,唯有先来他这里探风,哪怕得个一字半句的提都成。
说我才愁啊,从我过来,他就一句话都没说过,不过看样,母亲回老家安葬的事,大概也难,还有停灵之事,我想着最多三日吧,新皇见着要登基,这个节骨上不好大肆办丧事,阿你说呢?”
他一走,倒是让赶来给许氏“讨说法的”的许家人扑了个空,许家那两兄弟留在京城官,许家老小就尽数搬到了京城蹭面,因为许氏不声不响的上吊,许家人深这是个讹诈的好机会,遂上门腆着脸闹了一场,只是没落什么好,被三公主给挡了回去。
圣上何尝不知顾昀的撑不住,不用他说,裴汐早就跟他知会过了,但他委实是没有法,至少这一年半载的,还离不得他。
“你赶紧收起来吧,我不差你那银,我有吃有喝有媳妇,回家养老不比什么都,嘛跟自己过不去。”
“我说圣上,你这是逮着不要钱的苦力可劲糟蹋是嘛,那些新官才上任,就该让他们事嘛,不然请来供菩萨吗,我看陈渡就堪大用,交给他得了,我没事来给你研磨递个本什么的倒还成,不知我骄肉贵吗?”
只是自这以后,谢景翕便再也没见过谢岑一面,许氏停灵的第二天,谢岑就悄无声息的离京南,跟许氏死的一样无知无觉。
“盛鸾占了吕宋后,我会立时招他京的,待过了这一两个月,你去
阁老府是先皇御赐,谢阁老致仕回乡,宅属于上交归还之,所以并不需要后续理工作,再者家里现在没有人打理,总这样空着不是个事,看谢岑的意思估计也待不了几天,而三日之后便是新皇登基大典,所以许氏尽快发丧就成了迫在眉睫。
谢景昱应,“我知了阿,既然母亲生前不想走,便留在京城也罢,两日后便发丧。”
“如此也罢。”
但这一来就苦了顾昀,阁新上来几位阁臣,除了陈渡还能拿得住,其余皆战战兢兢不知所谓,大事小都指望不上,如此过了三日,顾昀就,准备撂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