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玉沅也跟着停来。

红豆走后，玉沅随手一指左右，对母亲：“妈您看看，今晚来看剧的全是年轻人，有您这么大年纪的太太吗？”

“跟着你？”玉沅不解地顺着母亲的视线往后看，校园里三五成群，全是学生，一

潘太太摸摸发凉的后颈：“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

潘太太恨不得拧住女儿的耳朵：“你自说你母亲势利，可你也不想想，你父亲老了，家里平时看着风光，毕竟没权没势，底如何，咱们比谁都清楚，你这么年轻，真要打起仗来，兵荒乱，乱世飘萍，谁能护得住你？”

“虞家潘家这几个女孩，就你一个亲事没着落，不打仗还好说，真要打起仗来，一打就是好几年，岂不会给把你活活拖成个老姑娘？贺公馆咱们不方便去，圣约翰总可以来吧，贺少爷这般看重红豆，你多跟红豆走动走动，一来二去的，总有机会认识贺少爷边的朋友――你别翻睛，他那些朋友非富即贵，若是能早些定亲事，我和你父亲也不至于整天悬着心。”

潘太太拿睛瞪女儿：“你以为我愿意来？不押着你来圣约翰，谁知你回又去哪个女同学家玩去了。玉沅，你懂事，外世不太平，你再不济有个袁箬笠，红豆更不必说了，自从嫁贺家，等于靠上了棵大树，外是打仗也好，动也好，横竖贺少爷会护着她。

她越说声音越大，玉沅怕惹笑话，忙压着声音：“好了妈你别说了，我知了。”

玉沅鄙夷地望着母亲，憋了许久才将冷嘲讽咽了去。

舅妈笑：“玉沅认识了好些圣约翰的同龄学生，昨天茶话会上还得了几张你们剧团学生赠送的戏票，听说演得甚好，便打算来凑闹，临走前看我晚上在家无事，就顺便带我一起来了。”

玉沅应了：“好，你不用我们，去忙自己的。”

红豆不得不迎上去，笑了笑：“舅妈，玉沅，你们怎么来了。”

红豆扭一看，是舅妈跟玉沅。舅妈穿件样式时髦的珠灰大衣，上新了发，边喊边冲这边招手，见红豆注意到她，忙拉着玉沅快步走来。

陆陆续续场，红豆等人需得妆发了，便从小教堂来，到平时话剧团的活动室去，走到半路，听见有人远远叫她：“红豆。”

走了两步，又停来，脸上困惑的表，扭看后。

女儿败阵来，潘太太目的达到，不再呶呶不休，自顾自抬手了发，又理了理上的洋装，这才拽着女儿往剧院走：“趁现在人还不算多，我们早去挑位置。”

红豆看一玉沅，玉沅满脸不愿，显然这事又是舅妈的主意，只佯作不知一笑，领着她们就往小教堂走：“那边就是演的剧场，玉沅，你带舅妈去找梅丽贞和顾筠她们，她们自会给你们安排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