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丁小果然再未来找过邓归庄,几人愈发害怕,尤其是白凤飞,怎么也不信丁姑娘会甘心心上人被人抢走,故认定丁姑娘目睹他们行凶才不敢再来莺里,就算丁姑娘未看见凶案现场,但潘家为了小女儿自杀的事几次去洋行找程少爷的麻烦,正闹得不可开交,若是日后将此事闹上报纸,难保丁姑娘不会疑心到他们上。
“如此过了数月,他开始怀疑许奕山,因为许奕山曾在南洋公学念书,生得又相貌堂堂,而且因为跟百货千金谈恋,上要议婚了。他便猜,
“严先生了苦等了几日,终于等来了仵作的验尸结果。丁姑娘跟潘姑娘一样,均是自缢而亡,生前未受外伤,亦不曾遭侵犯。严先生在女儿死前已经猜到女儿谈恋了,但因为女儿瞒得太严,两始终不知那后生是谁,女儿死后,两在女儿房间翻了许久,在床翻到一双42码的男式鞋样,记起女儿之前去过几次莺里,怀疑那后生住在莺里,除了认真搜罗此前几月关于莺里新闻的报纸,还将现场捡到的长乐牌烟小心保存来。
“事后他拿着女儿的照片去莺里打听,可是丁小来得太少,邓归庄又有意顾全她名声,鲜少有人见过丁小。严先生怕再打听去打草惊蛇,只得每日都去莺里打转,遇到戏台搭戏的时候,便假作听戏,到台听戏的人中找寻跟女儿年纪相当的年轻人。
”次日邓归庄得知丁姑娘自杀的消息,只当丁姑娘是因为他的缘故寻了短见,悔恨得险些病死,好不容易病好,心灰意冷去了北平。
屋里沉肃无言,贺云钦待兄妹二人绪稍有平复,这才沉声:“四人将红豆小姨缢死后,手忙脚乱收拾现场,来的时候,白凤飞看见教室前树底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是个女学生,且背影极熟,认是邓归庄的女朋友丁小,便对几人说:会不会是丁小来莺里找邓归庄,无意中闯了中学。
“几人越想越不放心,索开始跟踪邓归庄,跟了几日,有一回撞上丁姑娘来莺里找邓归庄,没说几句两个人又吵了起来,丁姑娘气得直哭,邓归庄负气之走了,这几人趁丁姑娘落单,将其捂昏了,趁夜深,用之前的法,将其吊到女中学教室的房梁上,既然仵作检不前潘姑娘的死因,自然也检不丁姑娘的死因,这种法算来最稳妥不过。
“说起来丁姑娘来得次数极少,傅箫几个本认不得她,只有白凤飞因为邓归庄的缘故记住了丁的相貌。几人本就心虚,唯恐丁小目睹了他们的杀人经过,接来几日简直度日如年,后来邓归庄来找他们时,许奕山便有意将话引到丁小上,邓归庄因为维护丁小的名声,并不肯多言,他们打听来打听去,只知她姓丁,连她在哪家中学念书、家住何都不知,更无从知她父亲原来并不姓丁,想去找丁小,却半绪都无。
也激得红了圈,小姨死时他十三四岁,早是记事的年纪,小姨死时,外婆哭天抢地的那份悲恸,他到现在仍历历在目。所谓同受,由来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可到了此时此刻,兄妹俩竟能会严夫的那份切肤之痛,